郝守信抹了一把汗水,依例请示道:“陛下,是回勤政殿,还是祥和宫?”
萧景飏一想到昨日与太后的争吵,不由头痛。何况今日早朝,不想母后竟然暗中授意官员上奏废后。后宫不得干政,母后此举已然犯了大忌。他不悦,闷哼道:“回勤政殿。”
郝守信欲言又止,思来想去小心翼翼道:“陛下,方才早朝时,齐尚宫派人来知会,说是太后下旨,禁足皇后三月。”
面上萧景飏不好言语什么,冷冷道:“朕,知道了。”
郝守信自以为是,问道:“陛下,是去朝华宫吗?”
“回勤政殿。”萧景飏不带一丝犹豫下令。
禁足而已,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流云追日,月升又落。
几日后。
朝华宫,寝殿。
江婉莹手持银筷,大快朵颐满桌的美味佳肴。
什么禁足,这宫里也没几个她想见的人。待在朝华宫好吃好喝,她才不会亏待自己。
张阿兰不解,旁人若是被禁足,早就哭哭啼啼食不下咽。她的主子倒好,没心没肺一副好胃口。
江婉莹吃得半饱,突然问道:“有酒吗?取两坛过来。”
“有,奴婢这便去取。”张阿兰啧啧腹诽,看来一切皆是假象,还不是要借酒消愁。
很快,张阿兰端来两壶杏花酒。
就着酱香鸭腿,将两壶酒喝得一滴不剩。
她本就不胜酒力,昏昏沉沉被张阿兰二人扶上榻歇息。
勤政殿。
萧景飏正在批阅,积压如山的奏本。
冰鉴里的冰块送来一阵凉爽,让熏炉里的龙涎香越发清甜。
郝守信端着一杯解暑的凉茶进来,行到御案旁双手奉上茶杯,谨慎奏道:“陛下,皇后娘娘午膳时,用了一些酒水,此刻醉倒了。”
郝守信闹不明白,觉得陛下别扭至极。明明关心皇后,让人时时刻刻盯着朝华宫的动静,随时来报。却又像是故意冷着不搭理。
萧景飏辍笔,接过茶杯,抿上一口,故作冷淡道:“醉了?莫非皇后闹酒不成?”
郝守信吞吞吐吐道:“回,回陛下,皇后娘娘,她,她……”
“敞开了说。”萧景飏撂下茶杯,面有愠色。并非冲郝守信,而是着急江婉莹究竟怎么了。
郝守信双膝一软,跪地惶恐道:“娘娘,她,她在骂陛下。”
“骂朕?骂朕什么?”这才几天,江婉莹的胆子怎么肥了,竟敢辱骂他这个皇帝。
郝守信伏首磕头,求道:“陛下,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就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说出那些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