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不敢认为月姐是废物。”“姜玄月的确不是。”凌旭说,“因为她根本也不算正常人。”“……你等着的!待会儿月姐回来就拿刀砍你脑袋!”话音未落,客厅门就被推开了,每次都最后出现的姜玄月和齐云肆,血淋淋走进了他们的视线。“月姐!齐哥!”景迪尖叫一声,赵星海也慌了,他急得从沙发跳下地,受伤的脚传来一阵剧痛,他又重心不稳栽倒,连带着把景迪也砸趴下了。凌旭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俩:“很明显,那不是他们的血。”“……我这是关心则乱。”赵星海费劲从茶桌底下探出头来,闻言怒了,“不像你,看似冷静,其实是不把我们当亲队友。”“我要是不把你们当队友,早就杀了你这瘸子,省得累赘了。”“你少扯淡,之前我也救过你的命ok?”齐云肆好声好气地劝:“别吵别吵,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这确实不是我和月月的血,是血水。”景迪好奇:“什么血水?”赵星海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俩去的是血池地狱?”“对。”齐云肆点头,“游了一大圈,还要往水底扎猛子找信物,差点没淹死我。”“你水性这么好,还能淹死?”“啊……中途出了一点点小插曲,不过不影响什么。”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当时究竟有多惊险,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姜玄月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转身径直上了楼。“我去洗澡。”景迪和赵星海悄悄对视,小声嘀咕:“月姐似乎心情不太好啊。”凌旭坐在不远处,淡定又开了一罐酒:“她最近什么时候心情好过?”“……”话不中听,却很有道理。又经历了残酷的深更半夜,可想而知,在正式休息之前,大家得再补充一顿夜宵。这重担自然要落在赵星海肩上,鉴于他腿脚不灵便,景迪自告奋勇,也跟进了厨房打下手。凌旭半倚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不晓得从哪找来的杂志,他隐约听到厨房传来赵星海的碎碎念,好像是景迪把锅烧了。这属于正常操作。谁让这俩人培养感情的方式,是互相嫌弃,加上互相收拾烂摊子。一小时后。齐云肆刚洗完澡披了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结果无意间一抬头,见姜玄月就站在楼梯转角,正环着双臂平静看向这边。即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禁愣了一下,莫名有点不安。“怎么了月月?”姜玄月歪头示意:“赵星海叫吃饭了。”“哦哦,好,我马上就去。”他正准备回卧室换件衣服,谁知没走两步,忽听她又开了口。“齐云肆。”“……嗯?”姜玄月注视着他的背影,似是斟酌了半晌,但她字典里一向没有委婉二字,这次也同样问得开门见山。“刚才在血池里,你看见什么了?”齐云肆顿了顿,他茫然回头:“……没看见什么啊。”她冷笑一声:“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好骗’两个字?”察觉她分分钟可能生气,齐云肆连忙放柔语气:“没有没有,月月你听我说,那应该是血池里的幻境,暂时性干扰了我的判断,但好在我清醒得也很快。”“清醒得很快?都沉入水底了,不是我拖你上岸,你早死在那了。”他一本正经点头:“没错,所以我这条命归你了,你随时可以取走。”“少给我废话。”他被她这么一直盯着,岔不开话题也逃离不了现场,如芒刺背,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的确是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是什么?”他迟疑着,终是叹了口气:“看见了我自己。”这答案听似离奇,倒也不算离奇。姜玄月略一颔首,她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却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沉默地下了楼。这回换成齐云肆疑惑了,他怔然片刻,连衣服也没换,直接裹着浴袍追了过去。“月月。”姜玄月停住脚步:“有事?”“……”说有事也没什么事,但说没事,他偏偏欲言又止。“……我以为你会继续问我的。”“我猜你并不想继续说下去,就不强人所难了。”她往前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再度停下。她背对着他,语调很漫不经心,却一字一句极为清晰。“这种状况,以后也许还要遭遇很多次,与其自己担惊受怕,我觉得……你至少应该相信我。”第三夜人体拼图。就算景迪一再坚持,最终也还是没能被允许单独行动,依然要和赵星海一起继续做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