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顶着玉面小郎君的容貌都挡不住血海呼啸的杀气。姬雁南人小鬼大地连忙躲到自家姐姐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姐说,你现在从身份到名字就连脸都换了,我不能再叫你哥哥了,要叫小姐夫。小姐夫有什么不对么?”“……没有,很对。”唉,这糟心的身份什么时候是个头?女帝默默看了一眼“冯知夏”的脸,赶紧顺毛捋,极其正色地点评道:“不如你原本的样子好看。”“行了,你也别安慰我了,以前奶,现在娘,反正都不怎么阳刚,算了不重要,这个死人是怎么回事?”“密道的事,暴露了。”“是谁泄露的?你有没有受伤?”“不知道,还待调查,咱们身边肯定有内鬼,在没发现谁是内鬼之前,小南就拜托你了。”“你不怀疑我?”“你怕麻烦,通敌叛国这种麻烦事,绝对不是你会招惹的,从明天起,朕会对‘冯郎君’一见倾心,之后你独得盛宠,然后赐住贤瑾宫,将你捧为皇夫最大的对手,而你则是一直对朕冷漠且嫌弃,对后宫众人嚣张跋扈,就连皇夫都不放在眼里,无论外人怎样恨你恨得牙痒痒,无奈你的后盾是朕,他们也不能耐你何,最后等朕把那几个最不老实的收拾了,你也就功成身退了。”“等等。”“怎么了?”“你这是把我当褒姒,妹喜,苏妲己了吧?这几个人的下场可都不怎么好啊。我很惜命的。”“你想要什么?”“不愧是师妹,爽快,铁卷丹书,尚方宝剑,整个皇城来去自如的令牌,最后再加上随扈护卫兵甲。”“好,明天给你送过去。小南,咱们该回去了,你以后经常可以来找你大哥玩的。”“好,可是姐姐,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坏人把小南绑走啊。”“不会的,姐姐会派人寸步不离的保护你。”朔月,夜黑风高,就算是皇城夜禁,也禁不春夜里流浪猫狗不安的躁动嗥叫,它们也就无意中做了某些人躲过御林军巡逻的掩护者。东躲西藏地出了皇城,躲到梨园教坊,一身黑衣的苏伯喻才捂着腹部,痛得暗暗吸气,他的内伤还未好全,这一路勉强提气,伤势又加重了些。狼狈地喘息好一会儿,才脱了外头的夜行衣,整理好自己的略微凌乱的发髻,步态略迟缓地走入教坊。白挽秋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明天,她就要去徐大人家陪客人了,听教坊里的姑娘讲,在坊内,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出了教坊陪客,就不一定能保住清白了,大不了事后多给教坊妈妈一些银子就是了。尤其是她这种曾经身份尊贵的,他们点名叫她,基本都是带着肮脏的念头去的。如今她唯一可以指望的伯喻哥哥,也已经入了皇宫。不知道那个羌人能否将她的消息带给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赶来。熟悉的小院,熟悉的烛光,见到那个熟悉的温婉女子,苏伯喻的心一下子定下来:“挽妹。”“伯喻哥哥!”白挽秋欣喜若狂地扑入苏伯喻怀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浑没发现她一扑过去,苏伯喻的脸扭曲一瞬——撞到伤口了。“伯喻哥哥,我好怕,呜呜呜……”“没事的,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不哭了。”苏伯喻细心安抚她,白挽秋哭了一会儿,抬起头,一双眸子犹挂着几滴泪水,仍满含希望地道:“教坊妈妈叫我明天出去陪客人。我该怎么办?”“什么!你答应了吗?”“我若不答应,此刻就已经身在青楼了,再也见不到伯喻哥哥了,你是收到那个北羌人的话,特意赶来赎我出去的吗?”“北羌人?挽妹,来,你别急,将这些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好。”苏伯喻参加大选的这几个月,教坊妈妈碍于苏家大公子的颜面,一直都不曾叫白挽秋出坊陪客,但是作为噱头台柱,她是经常演出的。于是一来二去,有了许多欣赏她琴声的观众,琴师秋大家名号也就越来越响亮,其中就有一个北羌人,从不落下一次演出,而且出手极其阔绰,最后他提出要见一见秋大家,教坊妈妈也不好拦着不让见。他见到白挽秋也总是非常有礼也客气,可总是有意无意提起女帝,白挽秋对女帝了解不多,但她还是七分真三分假地将女帝的消息告诉他,并且慢慢灌醉他,最后从他口中套出他的真实来意——刺探皇宫,最好能够一举拿下女帝。他化名肖一宁,但白挽秋推测他应该是北羌王族萧氏一族,她与女帝有杀父之仇,灭族之恨,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好枪。一来二去,就熟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