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真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在一切结束之后,他该怎么办。
而见悠真沉默着,似乎又沉浸在某种他不曾参与的过往中,不愿看到的乙骨忧太一手撑在床上,顺势俯下身,凌乱的黑发挡住了他的表情,乙骨忧太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身下柔软的床垫随着重量微微陷下,悠真回神间就看到乙骨忧太湿漉漉的发尾在他眼前晃了晃,悠真刚为这有些暧昧的姿势抬眼,就敏锐地注意到了一股浓稠到令他发寒的咒力向他袭来。
那是悠真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回过神来的悠真停下下意识反击的动作,不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忧太?这样有点奇怪,先放开我?”
但回应悠真的却是更为过分的,瞬间攀上后背的丝丝凉意。
此时,乙骨忧太和那乍现的诡异白色咒灵一前一后地,将悠真整个人都笼罩彻底锁定在自己的空间之内。
“悠真。”乙骨忧太对悠真的问话恍若未闻,随着咒灵伸出尖锐苍白的巨手小心地将悠真抱住,他低哑地吐出悠真的名字,手指抚摸上悠真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摩擦着。
唇上的力度并没有随着乙骨忧太的情绪有太多的起伏变化,但被困在即便对他毫无恶意,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无形咒力的咒灵怀中,悠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腼腆地笑着称呼他为白泽先生的小孩了。
是他忽略了太多。
悠真瞥到被乙骨忧太整齐折叠在一旁的白色高专宽袖制服。
那是只有危险到需要被监管的高专学生才会穿上的白色制服。
而让乙骨忧太得到如此特殊对待的原因……
“忧太……?”感觉嘴唇被对方的指腹磨得红肿,悠真不适地偏开脸,又看向了此时不对劲的乙骨忧太。
“悠…真…”咒灵那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声音沙哑地在悠真的耳畔响起,语气之中的激动热烈仿佛要将悠真吞没。
悠真整个人都被森白的咒灵用庞大的身躯禁锢住。
知道这个咒灵是乙骨忧太的术式,所以悠真没有太慌张,只是这种被冰凉的触感包围并不是很舒服。
乙骨忧太收回放肆的手,握拳放在腿上保持着恭敬的坐姿,上半身微微前倾。
“他很喜欢悠真呢。”乙骨忧太这么说着,视线始终没有从悠真的脸上移开。
与其说他在解释那个咒灵的行为,不如是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借口而已。
悠真不是不清楚乙骨忧太的情感,只是最初引起这一切的,是对方在不能接受他被蓝染惣右介杀死的事实下,爆发而出的执念。
他被对方诅咒,重获新生的同时却也被束缚。
现在他已经挣脱了束缚,而且那个时候的乙骨忧太太过年轻,根本就分辨不出之间的区别,悠真自觉没有必要将人拉下水。
只不过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