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他的感情,嗯,这么说起来当初他对阿稚不理不睬的仇也算是报了呢。”沈初姒就知晓宋怀慕说不出什么好的提议,但是也没想到她说出口的话居然是这般,一时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应答。宋尚书为人古板几近到了迂腐的地步,宋夫人亦是温雅知礼,宋大公子更是性情谦逊尔雅,宋怀慕在宋家当真是独树一帜。“好啦我说得玩的,”宋怀慕将头倚在沈初姒的肩侧,“阿稚随着自己的心意就好,无论是想要当真再无往来也好,还是想要破镜重圆也好,我都会支持阿稚的。不过若是想要破镜重圆的话,可得让他吃点儿苦头,真心想对阿稚的人,也不会因为一点儿苦头退缩。”沈初姒垂着眼睫,然后嗯了一声。既然和离是他自己所求,现在原本就不应当再藕断丝连。等到下次见他的时候,就说得更清楚点。宋怀慕昨日睡得并不好,靠在沈初姒肩侧就觉得有点儿倦意,只不过她这个时候又突然想起什么般,抬头道:“啊对了,还有件事,过段时日就当惊蛰了,快要到春日宴了,今年的春日宴好像是应当轮到宁亲王府了。”春日宴是盛京中氏族间极为重要的宴席,通常由京中侯爵操持,几乎京中未婚贵女和世家子弟都会前往,虽是宴席,但是不如说是相看的借口更为合适些。往年的春日宴都很热闹,都会成就几对眷侣,传为佳话。今年是在宁亲王府。去年沈初姒原本收到了请柬,但那时碰巧受了点儿风寒,并未前往。……沈初姒从鸣秋寺回到府中的时候,梨釉将一封带着早春桃花香味的信笺递给了她。今年的春日宴,定在一月十六。作者有话说:其实小宋这个提议也不是完全不可行(沉思)白蔹觉得最近几日的谢容珏都和以往不太一样,但是具体要是说出来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就像是现在,谢容珏撑着自己的脸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蔹没有过多探究,就只是面色如常地经过谢容珏面前的时候,却突然被谢容珏叫住。“白蔹。你说……姑娘家一般都喜好什么?”白蔹闻言,顿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惊疑不定地看向此刻的谢容珏,只看到他懒散地坐在檀木椅上,外面罩的绛红色外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侧。白蔹面上不显,心中却默默念道:世子这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谢容珏迟迟都没等到白蔹回答,抬眼看着站在原地的白蔹。白蔹被谢容珏看得一顿,转而回道:“卑职少与姑娘家接触,自然,呃,也不知晓。”谢容珏闻言,嗯了一声。静默了片刻,白蔹才想起来了之前的一件事,“世子,今年的春日宴是在宁亲王府举办的,请柬送到了府上,我之前办事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李叔,李叔和我提了这么一件事。”他说着,摸出那封信笺,递给谢容珏。谢容珏没接,挑眉问道:“你何时见我参加过这种宴席?”大概是因为刚刚谢容珏说出来的话太过让他惊诧,所以一时没有过脑子,才会问出这样的蠢事,白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将信收回去。可是没过了多久,谢容珏的指尖就在桌案上轻轻点了点,然后转眼看着白蔹,“去年……都有谁去了春日宴?”“去年?”白蔹站在原地想了想,“应当是京中未婚的世家子弟还有贵女都去了吧,去年是在荣亲王府举办的,很是热闹,皇子公主也几乎都去了,三皇子的那个夫人就是在那时相中的,但是我想想……九公主好似是没有去。”谢容珏的手指在桌案上停住,却又突然听到白蔹接着道:“但是今年九公主殿下应当会去吧,我之前看到她府上的侍女好像是在准备春日宴的东西,其实也是,京中之前有些传言,毕竟那位林少卿也是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直觉谢容珏听到这话,眼神都变得晦暗了几分。还没说出口的话生生遏在喉咙之中,白蔹只当是谢容珏并不想知晓那位殿下之后的姻缘,他心中暗暗为那位九公主殿下惋惜,之前嫁给的人偏偏是世子,现在才不过刚刚和离,世子爷就想着要讨别的姑娘家欢心了。所幸林少卿是京中难能一见的少年英才,算得上是门难得的好姻缘了。白蔹这么想着,却突然看到自己面前原本用手撑着脸侧的谢容珏,突然将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白蔹一时没有想明白谢容珏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惊疑不定之际,刚准备将自己的手放过去的时候,手背却突然被一枚铜板打了一下,他顿时吃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