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五官乱飞，满嘴都是想骂出去的脏话。
“沈大花！”
李老大愤愤走回大房，“还不赶紧拿钱，我去追人还来得及！”
“万、万一呢？好歹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一个妈生的……”
李大嫂缩着脖子，对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李老大挤出一个笑。
李老大给气笑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成，你愿意赌，那就赌一把，看你儿子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我告诉你，桑臣那工作现在多的是人挤破头想进去，两千三是买工作的钱，买工作的机会那也是老二找战友要的！丢了这个工，以后就等着你儿子刨一辈子坷垃头（河南方言，土）吧你！”
李大嫂瞪着他，“你诓我！”
李老大，“……我诓你我是乌龟王八蛋！”
兄弟咄咄逼人，媳妇是个拎不清的，他真的会少活不知道多少年！
李老大真是要气疯了。
“可、可我就攒了四百来块钱，也不够啊。”
见他不追着要钱了，李大嫂心里还挺高兴的，但又怕李文风真的去卖儿子的工作。
李老大瞥她一眼，多年夫妻，他哪能看不出来这婆娘什么心思，送给她呵呵两个冷笑。
“你自个儿留着吧，桑臣中午回来，你下午就给老子滚回你娘家去。”
李大嫂愣住。
反应过来，扑过去要跟李老大打架，李老大一脚将人踹下床。
“你抠搜爱占便宜，欺负人老子都能忍你，但你为了几百块钱拎不清，毁我儿子前途，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李商陆，你也疯了。”
李大嫂想哭来着，但看到李老大五官狰狞的模样，突然想到了发疯的李文风，吓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愣没敢掉下来。
“要么拿钱，要么滚蛋！”
李老大居高临下睨着她，眼神又阴又冷。
李大嫂扁着嘴摇头，泪眼汪汪的，“我不走，我都四十了，被撵回娘家会被人笑话死的，我、我给你……拿钱。”
她从地上爬起来，从李老大的绣花枕头里拽出一卷手帕，递给李老大。
“都在这了，四百三十二块五毛七分钱。”
李老大接过，抓在手里，起身就往外走，李大嫂拉住他衣角，“要不把零头留下？元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点好吃的长不起个头。”
李老大犹豫了下，打开手帕，把零碎的捡出来给了李大嫂。
李大嫂一把抓住，欢喜的像拿到了稀世之宝。
李老大抬脚出了门，快步走出院子，往去镇上的那条路追。
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休息时才看到李文风骑着洋车子，慢悠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李老大，“老、老二，你……怎么……在我后……面？”
“镇上这么远，傻子才会走着去，我先去村长家借了辆洋车子。”
李老大，“……”
那鸟蛋就是她告诉我的，不然我还不知道……
你干脆说我是傻子得了！
车是村长家的，李老大认识。
李文风单腿踩在地上，按了下车铃，刺耳的声音让热燥的李老大更加烦闷，抬手呼扇了两下，风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