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然后呢?没了?”
令牌仿佛是知道自己不多绷两个字出来就要命不久矣了。
良久,它才憋出来:
【银色的。】
姜照被哽得完全说不出话。
他现在是知道了,从这破令牌嘴里能得到这俩信息已经算他要烧高香了。
他啪一声把令牌砸在梳妆台面上,用手盖住眼不见为净。
就知道指望不上。
姜照深吸一口气,随后静下心来打算分析这两个条件。
圆的,银色的。
首先排除是人的心脏。
听起来更像器修的某种造物。
果然是神器仙器一类的东西么?
血池又是个什么地方?莫非是被用来专门供奉这颗“心脏”的么?
他还未思索多久,殿门外蓦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姜照被吓了一跳,唰一下将手心里的令牌揣回袖中。
果不其然,下一瞬殿门被推开,日光洒进映暖了寒凉的玉石地面。
来者正是盛非襄。
只见她收回搭在殿门上的手,盯了姜照半晌,直把姜照盯得心里发毛,才缓缓道:
“你休息好了么?”
姜照怔了下,“休息?”
敢情方才放他一个人在这儿是为了让他休息?!
盛非襄面无表情地颔首:“嗯。”
姜照不知该不该感谢她的良苦用心,抿了抿唇迟疑道:“休息好了。”
盛非襄“唔”了声,“休息好了,那就准备吧。”
姜照更呆了:“啊?准备?准备什么?”
“梳洗。”盛非襄上下扫视了他一遍,“虽然你穿的还成,但。”
她顿了顿,言简意赅:“太脏了。”
姜照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靠。
真的好脏。
血、灰尘、泥土,还有几根在牢房里沾上的杂草,把应璋精心给他准备的衣服全都弄脏了。
一想到宿主,姜照的心就莫名酸了下。
他安静了会儿,见他沉默下来,盛非襄也没急着催他。
“我……”少顷,他才慢吞吞道,“现在还早,我不能晚点再洗么?”
或许是这一路以来,现下是少有的待遇不错的时候,姜照一时放松了心神,忘记了站在他对面的是人人称畏的襄掌刑。
盛非襄毫不犹豫:“不行。”
她拒绝得太快,姜照不由愕然问:“为什么?反正现在天还没黑,我、我再休息会儿不成吗?”
盛非襄的声线不带任何感情:“赶不及。”
“怎么赶不及?我们要做什么啊?”姜照这回真的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