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刃追出门去,“师兄,这这不像你啊?你被夺舍啊?你往日裡,不是不搭理掌门啊?”
李乘霄剑指一挥,踏著仙剑上去。
“我确实没有搭理他。”
青向堂是新晋弟子用饭的去处。
现在戌时一过,堂中冷冷清清。
宋止刃倚著门框仰头送下一口烈酒笑道:“师兄,你迫不及待从问仙堂离开,就是来这裡亲自擀面?要真的想吃,吩咐一声,让弟子去做就行瞭,要是被掌门知道,你撇下他就是为瞭擀面下面,掌门那人脸都要气歪。”
李乘霄,“水开瞭没有?”
宋止刃把葫芦往腰上一放懒散地走过去,揭开锅盖,“我辟谷多年不懂做饭,瞧著是行瞭。”
李乘霄走过去,把手裡的一把细面依次下到滚烫的水中,又取来空碗把调料放好,顺带著打瞭两个鸡蛋下到锅中。
这娴熟的操作把宋止刃看傻瞭眼,他抱著手臂笑出瞭声,“师兄,你这手艺很熟练啊,怎麽这麽些年,也不做给师弟我尝尝味道?这可真伤师弟我的心,反正你也吃不完,分我一点。”
李乘霄捞好面条放入汤碗中,一瞬间香味激发出来,右手横挡住瞭要过来抢夺面汤的宋止刃,“阿杳今日过生辰,按照人间习俗,需要一碗长寿面。”
宋止刃怔住片刻笑瞭,“那丫头不是孤女吗?你怎麽知道她生辰?再说瞭,修仙者哪裡在乎长寿面这东西。”
李乘霄收拾好放入食盒,“我在意。”
弟子客舍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摇曳出凌乱的竹影,也缭乱瞭等在门口张望的馀晚杳的心。
她已经等瞭两个时辰瞭,等到柳师姐都不陪她瞭,等到那个月亮都慢慢地爬上瞭树梢,还没等到李师兄,想著想著有些洩气地坐在瞭门槛上,托著下颌开始瞭胡思乱想。
明明答应她的,稍后来见她的。
难道隻是哄著她开心?
“怎麽坐在这裡不进去?”李乘霄道。
馀晚杳又惊又喜,一下站起来险些被门槛绊倒,“我裡面太闷瞭想要出来透透气我刚出来没多长时间,好巧啊,就在这裡遇到瞭师兄”
馀晚杳是不擅长撒谎的,李乘霄静静听完,也不拆穿,眼裡藏著笑意,跟著她一起走瞭进去。
庭院中很清寂,散落的云桃树的花瓣还没来得及清理走,推门进去,还是几年前的模样。
“师兄,这几年我都有好好的跟师父在修炼!昨天我已经筑基瞭。”馀晚杳落座在对面,把心裡最想要说的话尽数告诉瞭眼前的人,或许师兄听瞭会很高兴吧。
李乘霄微微点头,“很好,面要凉瞭,先吃面。”
馀晚杳望著食盒中还冒著热气的汤面惊讶笑道:“师兄,青向堂这时候负责厨食的弟子还没离开吗?”
李乘霄把手裡的筷子递给她,“我亲自煮的。”
馀晚杳更惊讶瞭,“师兄亲自煮的?”
她迫不及待地尝瞭口,味道很好,温热的汤面像是一路自咽喉暖到瞭心间深处,“这是长寿面,师兄,是知道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