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并不存在的纽带像钢丝一样维系着岌岌可危的一切,正因此它才必须被反复提及,哪怕已经显得可笑。
琴酒合上眼又睁开,反手按灭已经烧到尽头的烟:“你知道,我之前出去旅游过,确实有不少好风景。”
“是啊,这样说来,您这段时间都没有再给我寄明信片了。”乌丸莲耶很快微笑着接话。
“我在帮你干活,”琴酒轻哼,“没空买明信片。”
话题又回到了安全的领域,空气中那种僵持的气氛逐渐散去,虽然说话双方都不是很在状态,但因为有志一同地推进对话,听起来又仿佛很正常。
“礼物也很久没有新的了,”乌丸叹气,“还以为您已经不打算继续修复我们的关系了。”
“我以为已经修复了,”琴酒耸肩,“把我的工作报告当作礼物的一部分吧,boss。”
“那可有点太奢侈了,”乌丸莲耶笑道,“还有几个月又是新年了,您会回来吧?”
“现在才刚到秋天,不要说得自己像是空巢老人……好吧你的确是,”琴酒顿了顿,声音轻缓,“我会的,你要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之后,琴酒依然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他几乎能想象,在相隔很远的某个地方,乌丸莲耶大概也是类似的状态。
如果他还是刚复活不久时的身体状况,现在肯定已经头痛欲裂,甚至说不定会吐出来。
倒是多亏现在才说起……不,大概正因为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放松,才导致对话双方竟然都没注意到话题往危险方向滑动的倾向。
从结果上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毕竟他们根本没法真正把话说开,但另一方面,这同样意味着,在不触及最深入话题的时候,他们已经几乎恢复到了……琴酒死之前的良好状态。
也许过段时间就可以把定位器拆了。
他也是时候正式开始推进把组织拆除的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下次见到贝尔摩德的时候,一定要揍她一顿。
回忆
没人知道贝尔摩德造的谣差点引发了组织的巨大危机,琴酒还是在兢兢业业地干活,boss也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罪魁祸首在美国快乐地生活,大家又相安无事(并没有)地相处了好几个月。
若要将之比拟成暴风雨前的宁静也未尝不可,虽然这些日子和所谓的“平静日常”相差甚远。
那些看起来很深入的感慨从来不是琴酒生活的主轴,这段被迫开展的新时代之旅只有一个终点,但过程可以遵循自己的喜好。
又一年即将过去,琴酒的工作总结比之前更加简单,他审视过去一年的种种,满意地确定计划可以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