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着吵着,睡在隔壁的人都来看热闹,乘务员也来了。
“这样吧,前面卧铺还有空位,二位旅客可以换一下位置。”
“我不换!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让我换!”
妈妈不乐意了,下铺的旅客也不乐意,“老子也不换,我今天就躺这睡!”
“我想换。”陈夏拉开帘子问乘务员:“我可以换吗?”
乘务员愣了一下,“当然可以。”
陈夏飞快拔掉充电器,穿上衣服拿起水杯下了床,在穿鞋子的时候,险些没被脚臭味熏晕过去。
她拉着行李箱,跟在乘务员身后去前面的卧铺。
这个乘务员就是最开始带她从坐票换成卧票的那个,铭牌上写着“谢丽”二字。
换床铺的路上,陈夏问:“今晚车还能动吗?”
谢丽说:“应该动不了了,外面又开始下雪了,雪下的太大了。明天雪化了就能开了。”
顿了下,她又说:“卧铺其实挺好的,坐着熬一整夜身体也受不住。”
“这倒是。”陈夏附和道。
空着的床铺只剩下两个位置,一个上铺一个下铺,上铺的床下是个打呼噜的大叔,下铺的床上是一个年轻的工作党,即使在高铁上,依旧对着电脑忙个不停。
陈夏毫不犹豫选了工作党的下铺。
重新躺床上后,她无比期望这一夜能赶快过去。
极寒
上半夜开着空调,陈夏不觉得冷,后半夜停电了,车厢内温度降低,变冷了不少,睡梦中被冻醒了,瑟瑟发抖着从行李箱中把两件薄款羽绒服拿出来,一件盖在被子上,一件铺在身下,这才感觉好了些。
卧铺的旅客虽然冷,但还能挺过去,普通车厢的旅客就比较难熬了。
旅客们从行李箱里面掏出所有的厚衣服,全部套在身上,这样还是觉得冷,于是一些人抱团聚在一起取暖,还有些人不停走来走去,以此来维持身体的温度。
凌晨三四点,普通车厢的旅客有人聚众闹事,闹着要去卧铺住。
乘务人员在车厢连接处拦着不让去,推搡争执间,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局势因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卧铺的旅客纷纷下床加入战场,双方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在车厢里打的你死我活,谁都不肯让步。
谢丽头发被扯散了,制服乱了,狼狈地抱头蹲在角落里,一边躲开旁人的腿脚一边嘶哑地喊着:“都别打了……”
旅客们打出了火气,没有人听她的话。
乘务长也在旁边拉架,被人推挤倒在一边,头磕到了把手上,瞬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车上的乘警和列车长从车外查探情况回来,车厢内一片混乱,乘警甩开电棍,掏出配枪,厉声喊着:“都别动!”
打架的双方这才怕了,慢慢分开了。
参与打架的有几十人,车厢过道狭窄,打起架来地方太小,有人不小心被推到后就再也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