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豆豆几乎没有要求，简单的说，就是当这个人完全不存在。豆豆趁学习之余倒也仔细观察了，在他来的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好像还真的没有出现过“带人”这种情况。因为林书会管的宽松，所以豆豆真的如他所说去找了个家教兼职，给一个初中的小孩补习英语，一周两次，从晚上七点一直补习到九点。这天他补习完，照旧是骑着刚买的二手电车回家。只是很罕见的，当他踏进家门时，发现他的雇主林书会也在家。林书会穿了一身短袖短裤，正在阳台上举铁。他举得吃力，看到豆豆进门顺势就把手中的杠铃撇到了一旁，然后一边擦汗一边进了客厅，“为什么不给我准备晚饭？”“给你发了消息的。”豆豆顺手把林书会的毛巾接了过来，“我问你回来吗，吃饭吗，吃什么，可你不是一条都没回吗？”“没回就不做了吗？”豆豆哑然，“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做。”“土豆炖牛肉。”“不是不爱吃肉吗？”“增肌，还是要吃点的。”豆豆瞥了一眼林书会的胳膊，“你不用增，现在挺好的。”林书会哼了一声，“那我也要吃东西。”“我给你点外卖吧。”“不。”林书会摇了摇头，“就要吃现做的。”豆豆耸了耸肩膀，他无可奈何了，对于这种偶尔想一出是一出的雇主，他只能选择供着。豆豆扭身到冰箱跟前取土豆和牛肉，林书会就在他身后打量他，“你是不是吃胖了？”“对，胖了快二十斤了。”“怪不得没有那么像一根火柴了。”林书会打开了电视，想了想又说：“你以前都不吃饭的吗？”“一天最多一顿。”豆豆动作麻利地冲洗土豆，“饿不死就好。”“这样。”林书会默默点了点头。“要放青椒吗？”豆豆问。林书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摆了摆手，“算了，别做了，我又不想吃了。”“你啊！”看豆豆的样子似乎是很想把林书会教育一番，但他忍了忍，把厨具收拾好坐到了林书会身旁，“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林书会不回答，只是不停换台，“你家教当的怎么样？”“就那样。”豆豆从林书会手中抽走了遥控器，调出一个自己喜欢的综艺，道：“补的这个小男孩脑子不灵光，知识点讲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记不住，还总是跑神，依我看，趁早放弃学习这条路比较好，搞个技工学校上上不是挺香的吗？”耳边传来了综艺节目里聒噪的笑声，林书会皱了皱眉，“你讨厌蠢人？”“对。”豆豆倒是坦诚，“沟通起来费劲。”林书会在心里说，靳祺的粉丝难道都看不出来靳祺的脑子也不太灵光的么。“那你看我呢？”林书会又问，“你看我是聪明还是蠢。”“我只能说，你披着一张看似聪明的外皮。”林书会嗤笑一声，随后捞过手机关掉了电视，“吵死了。”他这属于典型的闲着没事做想要把豆豆当作宠物一样逗一逗。可能是因为太烦闷了，他最近对于性的欲望是完全没有，公司也不十分顺心，今天还看到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说是陈远德和赵淼淼已经秘密领证，两人将奉子成婚。真是魔幻，虽然林书会深知这其中肯定有些猫腻，但不管怎么样，陈远德也是一朝飞上枝头当了凤凰。作为他曾经的金主，林书会并不觉得脸上有光。豆豆对着黑掉的电视撇了下嘴，随后问道：“你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就出门打球了。”“现在？”“对啊。”豆豆理所当然地点头。“在小区球场吗？”“不是，那里场地不舒服。”豆豆看着林书会活动了一下手腕，“你想去吗，我带你去呀。”林书会轻飘飘地反问，“你看我像是会打球的人吗？”“不像。”豆豆斩钉截铁地回。这话激起了林书会三分不满，他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和热爱运动的中年大叔丝毫不沾边，但他其实上大学的时候也是愿意往球场上跑一跑的。非常难得的，林书会有些不服老了。他跟着豆豆出了门，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的老当益壮也没有裹上厚重的羽绒服，结果一下电梯就打了个喷嚏，豆豆瞪他一眼，“让你逞能。”然后又拐回家拿衣服，再次站在楼下时林书会心里就有了一些轻微的不适，他突然想起来靳祺也是热爱打球的，可他却没能饱过眼福。去的地方是附近一处大专的篮球场，学校虽然一般，但是球场却十分舒适，只是附近路窄，不是很好停车，豆豆认为骑他那辆二手小破车去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