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每一处都被靳祺清理得很干净，除了酸胀，没有过多不适。靳祺看着林书会忽明忽暗的烟头发呆，他突然说：“林总，给我抽一口。”林书会一愣，然后把烟递向他，笑道：“怎么，乖孩子也要学抽烟了？”靳祺抽了几口，这烟还好，味道不呛，还带着一股讨好女士的香甜，但是对于从不抽烟的人来说，也并没有好抽到哪里去。靳祺把抽了一大半的香烟重新递给林书会，“不是我想抽，是想让您少抽一些。”“蠢货。”林书会扭身在床头柜上把香烟摁灭，同时拎起一点被角搭在自己不着一物的身上，“你哪天回？”“后天。”“您呢？”“明天。”“您是过来这边有事顺路来看我的吗？”“你不用管。”“那我就当您专程过来看我了。”林书会在心中早已把蠢货这两个字说了成千上万遍，但他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尽管这个时候想起来刘群儒很不应该，但他好像多少能理解一点他当年留学时刘群儒总来看他又急于找借口的晦涩心情。尤其是他还破天荒的玩了一出spy。林书会面无表情的时候是最难琢磨的，刚刚的未成年书书早已经不见踪影，这会儿的林书会是疲倦慵懒而又讳莫如深的。刚刚的那套行头是林书会随手在楼下服装店买的，此时正歪七八扭地躺在床边，靳祺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悸动，他在想，十六岁的林书会会是什么模样呢？“林总。”靳祺忍不住问，“您有上学时的照片吗？”林书会本能地回了“没有”，但是再一细想，“我年轻时的合照几乎都有刘群儒，你还看吗？”靳祺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林书会摇了摇头，“骗你的，他的照片我全删完了。”他踢了踢靳祺，“你去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林书会的老照片大多存在了他之前的qq空间，那还真是一个古老的qq号，和他本人一样有些年头了。二十年前的照片还真是不算多，但是二十出头的照片还是有那么一些，比较让林书会引以为豪的是，他好像还真没有过不堪回首的杀马特时期。挑出来几张像素还算清晰的照片指给靳祺看，“喏，这是我刚上大学时拍的。”那会儿的头发比现在略长一些，还是林书会没有完全褪去婴儿肥的时候，瓜子脸也没那么多锋利的棱角，靳祺反反复复地把这几张照片看了好多遍，最后发出了一声感叹，“林总当时真漂亮。”林书会也接过手机瞥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眉目好像画出来的一样，确实很有一点姿色，但是无济于事，他已经不是那个年龄了。靳祺又说：“我可以把这几张照片保存下来吗？”“怎么？”林书会挑眉问道：“你移情别恋爱上年轻时候的我了？”林书会年轻的时候是真漂亮，单看脸庞的话，有点雌雄未变的意思，当然娘是不可能娘的，但总之和现在不是一个风格。如果真让靳祺去评价，他也不会觉得现在的林书会比起之前逊色。但是靳祺嘴笨，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说：“都是林总，我都喜欢。”林书会哼了一声，“虚伪。”“如果不是林总我估计也不会喜欢男人。”靳祺突然闷声说：“我遇到的是现在的您，我喜欢您，如果我遇到的是年轻时候的您，我还会喜欢您，我喜欢的就是您这个人。”林书会怔了一下，随即摆摆手，“睡吧。”“您今天突然出现，您不知道我有多激动。”“我说睡吧。”“好。”靳祺帮林书会把被子盖好，“只是我还想跟您汇报一件事，于成光他又联系我了。”林书会耳朵内部急促的嘶鸣了一声，他皱眉，“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但是靳祺不听，“他想让我在他的网剧里客串一个角色。”“你答应了？”“没有。”靳祺吻了吻林书会的眼睛，“我知道您不会同意的。”“不要什么事都跟我扯上关系。”林书会把靳祺的脑袋推向一旁，“你要敢去他那破烂剧里面客串角色，就麻利地滚蛋走人吧。”这句狠话撂完，林书会自己都诧异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靳祺却笑了，“好，我都听您的。”这下子，林书会是真的有一点恼羞成怒了。靳祺第二天早上还有活动，所以起得早，但是林书会比他更早，他头一晚就已经在这家酒店订了另一个房间，他要在所有人睡醒之前悄无声息地挪过去。因为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勾当，所以林书会也不禁感慨，和明星处对象还真是有够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