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成光求救一般地看向靳祺，他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我不。”“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服气正常。”林书会伸手摸向了于成光的脑袋，于成光发量多，头发又长，稍一用力就可以攥住一大片，林书会揪住他的头发晃了两下，沉声道：“道歉。”“林！”靳祺似乎想冲出来阻拦，差点把“林总”这两个字给秃噜出来，但他硬生生忍住了，只吐出来几个字，“林先生，别这样。”林书会根本就不拿正眼去看靳祺，他还在专心致志地盯着于成光，因为于成光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趣，他承认自己确实是面目可憎，但他没想到次次都能把于成光吓成这样。林书会等了一会儿，几乎等到不耐烦，正当他清了清喉咙打算再度开口时，于成光却破了防，几乎是大喊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林书会松开了于成光的头发，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脖颈，“你错哪里了？”“我不该先动手打人！”“还有呢？”“我不知道林总，我真不知道……”“那你好好想一想，他们为什么骂你？”“我不应该总是靳祺，不该总是蹭他热度……”“蹭热度对不对？”“不对，我错了。”“我之前就想提醒你。”林书会教育小孩子一般，“可是碍于你和靳祺是朋友也就没好意思，你看，现在遭报应了吧？”于成光快要哭了出来，“我真的错了林总。”林书会不再为难他，重新把墨镜推到鼻梁上方，扭头看向两个熊孩子，“他已经承认他错了，这件事情就说到这里吧。”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场景吓到了，女家长看起来也像是蔫了，林书会对这个现状十分满意，正打算再说几句嘱咐的话的时候，靳祺却突然开了口，“不能就到这里，于成光已经道了歉，但你们还没道歉，不能因为于成光是我朋友就平白无故的遭人骂。”林书会简直想把靳祺的狗头给打爆。本来靳祺就因为于成光的后续倒贴招了不少黑粉，他自己不是不知道。因为林书会这层关系，公司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刚好是个把界限划清楚的好时机，即便是这两个粉丝出去发帖也不至于黑到靳祺头上。可是林书会没有想到靳祺真会蠢到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分轻重缓急的把狗屁于成光摆在前头，令他真想一走了之。林书会干脆不理会靳祺，他临出门前还带特地带了一点现金，分成了两份，一人一叠地塞到两个孩子手中，道：“六十九中的校服还是这么好看，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呢，出门多买点好吃的补补，脾气也稍微收敛一些，我们是小公司，不打算跟大明星扯上关系，明白吗？”靳祺终于不再开口，林书会也得以顺利地把这三个人搞了出去。于成光依旧还在病床上靠着，一张小脸是委屈巴巴。床头的小桌上放着一只购物袋，里面塞着一些饮料，罐头类的零食，林书会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靳祺这个蠢货买的。那三个人走了之后，气氛也没有变得更好，甚至还更加沉闷了起来，靳祺和于成光是一蠢蠢一窝，林书会现在连骂人都懒得骂。他把墨镜摘下来插入西装口袋，沉下脸冲靳祺说：“走。”靳祺站着还没动，于成光就在病床上哼唧了一声，“七哥……”林书会闭了一下眼睛，顺便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他再度确认了一下房门是紧闭的，然后才大步走到于成光身边，于成光瑟缩了一下，林书会看他这个架势，像是下一秒就会从床上滚下来抱住靳祺的大腿。林书会边咳边掏出一支烟点着，靳祺这个死人总算是说了话，“林总，这里禁烟。”“滚你妈的。”林书会猛抽了一口，他越抽越咳，但也并不妨碍他对于成光说：“宝贝，演戏不要演太过，我不管你今天是截肢了还是癌症了，你都不可能跟靳祺同时从这个病房门出去，明白？”靳祺趁这个间隙接过林书会手中的香烟并且掐灭了它，然后从购物袋中抽出一瓶苏打水拧开瓶盖递给他，但是被林书会挡了回去，“给你们一分钟，有什么难舍难分的话请赶紧说完。”“于成光确实是因为我才受的伤。”靳祺说：“我得把他送回去。”“所以你就非急着和他一起出门吗？然后再被拍？”林书会舔了一下嘴唇，“你就不能在地下车库等他一会儿让他来找你？”“我们就是朋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和靳祺讲话好像始终都有一些无法磨合的代沟，林书会有时觉得这是种倔强的可爱，但在有的时候，就真的要把人气到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