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琴酒都只是条件反射地认真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嘴角一抽，神情又松懈了回去。
伏特加更是一副让我听听你还能怎么胡说八道的态度，问道：“为什么？”
薄叶斋纪义正辞严：“因为像我这样被逼良为娼——”
伏特加：“啊？你这日语水平不会用成语就别用了，你用英语吧……”
薄叶斋纪咳了一声：“不是，我是说，像我这种被迫加入非法组织的普通人，总要有点坚守的底线，不然岂不是跟你们一样了吗？我可是个正经好人！”
所有人：“………………”
跟我们一样是哪样啊！你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定位啊！！！
诸伏景光甚至感觉到了一种黑色幽默。
他一个日本公安卧底，为了得到组织信任，兢兢业业，让杀谁就杀谁，哪怕心中痛苦万分，也不能明着抗议，只能在目标真的不能死的情况下偷偷传递情报，试图让目标修改行程。
结果这个组织二代，却光明正大地嚷嚷着说什么不要跟组织其他人一样——这里面应该还包括了他。
论迹不论心的话，薄叶斋纪倒是比他更像是警察出身。
伏特加可能是被薄叶斋纪折磨多了，对他这一套逻辑竟然有了抵抗力，甚至薄叶斋纪说上半句，他就能猜到下半句。
他甚至懒得跟薄叶斋纪计较到底是被迫加入还是谈妥加入，毕竟他早就知道这玩意儿特喜欢给自己加戏，因此听完后他就只是嘴角抽搐着问。
“你要怎么判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就比如一个市长，虽然对城市建设有很大帮助，深得市民信赖，但他私底下却贪污腐败，除掉这个市长，换上我们的人，说不定能干得更好……”
伏特加以为，薄叶斋纪会回答“我有自己的判断”、“我眼神好”之类非常主观的条件。
结果薄叶斋纪却十分慎重地回答。
“靠占卜。”
所有人：“………………”
就连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琴酒，此刻都忍不住闭眼，略带痛苦之色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居然以为薄叶斋纪能说出什么正经话，他也是熬夜过度脑子不好使了。
诸伏景光替薄叶斋纪拿着电话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知道薄叶斋纪离谱，但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上他还是这么离谱，是他以前接触的精神病太少了。
有机会的话，他得给公安那边培训卧底的教官提点建议，比如增加对神逻辑抵抗力的训练，免得遇到容易发癫的人反应不过来会暴露什么。
这时候，还是伏特加免疫力强，挺身而出，拯救了不想说话或者说不出话的同僚们：“靠占卜是不是太儿戏了？”
“怎么说话呢？”薄叶斋纪不乐意了，“好人坏人不靠占卜分辨，那靠什么啊？别的都靠不住！毕竟杀错人的话，容易孽力回馈，这种时候当然只能请神判断啊！你们一群没有信仰的人瞎搞我不管，我得管好我自己下辈子幸福快乐……这么正当的理由，你们凭什么不同意。”
“………………”
关键词一出，大家忽然就悟了。
震惊！还以为薄叶斋纪平时那一身叮叮当当乱七八糟又是十字架又是佛珠又是道教流珠什么的的装饰，只是单纯的想赶时髦又不懂，瞎弄的，没想到他是真的信这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