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想搞点牛肉都没有好搞的地方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宁之内牛可是稀罕物,耕牛很重要,私自宰杀耕牛是重罪。
自从这群虎了吧唧的家伙到了北疆之后,可算是有地方打牙祭了。
漠北这边的游牧部族也是很疑惑,为什么今年的行情和往年不一样。
往年都是他们不招惹,北疆边军也不招惹他们。
今年不是,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群马贼,毫无底线可言。
以前大宁边军假扮成马贼报复他们,他们其实也知道。
可那些边军有底线,边民被游牧部族袭击了他们就打击报复一下。
现在可倒好,这群马贼显然不是边军假扮的。
他们贪得无厌。
别说牛羊马匹,就算是块布他们都不留。
这群马贼所过之处,那真是寸草不生。
跟大宁边民仇恨小的也还好,被劫掠走大批牛羊物资也就罢了。
如何彦部这样的,和大宁边民仇深的,别说物资了,所过之处蚯蚓都得挖出来竖着劈一刀。
看着余百岁他们嗷嗷叫唤着出去玩儿,叶无坷缓缓吐出一口气。
少年心事,沉重心头。
很多事现在堆积在少年心头,他不知道以他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化解。
少年总是多愁,因为少年心中容得下的人,总是会比迟暮时候多些。
他看着远处,心中想的都是生死。
本不该在少年时候思考的,在他心中堆积如山。
二皇子,徐胜己,束休,以及已经故去的方知己他们。
好多事好多人,在叶无坷心中一个一个回想起来。
原来生死事,早已定下。
他无法想象出来,这群人在某个地方相聚笑谈生死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他也无法想象出来,每个人都给自己定下生死日期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种洒脱和决绝。
不,他们不觉得如此是决绝。
他们只觉得这是归期。
叶无坷低下头,远处的天空让他觉得过于空荡,空荡到心里有些淡淡发慌。
脚下的大地尚未返青,似乎一切都看不到希望。
他也无法想象出来,陛下在听到二皇子的事之后还能平静如常是用了多大的力量。
可他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看起来并无失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无坷起身。
他这次没有看向远处的天空,也没有看向脚下的大地。
他走到不远处的湖边,看了看水中的自己。
而此时在大帐之中,束休的表情则已经震撼到了极致。
束休同样无法想象出来,陛下竟然早就知道二皇子在漠北和徐胜己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