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表情凝重,想了半天说:“我建议,滕先生挂花。”
滕叫天一愣,苏婉这沿儿人,真是懂得太多了。
挂花,就是扎幌换挂花,那花是黑白两色,一半黑一半白,就是臣服之意,没有违行,挂花以卧服,躲过洗纸。
滕叫天沉默了,苏婉是好意,但是滕叫天绝对不会挂花的,有点太丢人。
男人宁可站着死,不可倒下亡。
“谢谢苏小姐的建议,但是我不会挂花的。”滕叫天说。
“滕先生,我知道您的脾气,这并不丢人……”苏婉想说服滕叫天。
滕叫天摇头。
滕叫天离开小塘回家。
回家就休息,起来已经是四点多了,告诉搭纸,闭纸回家。
滕叫天自己煮了面吃,就进扎房修扎。
三十六伶女,一个一个的修出来,每一个都十分的精致,没有点彩,没有点睛,神韵就出来了。
滕叫天忙天半夜,就睡了。
他睡得不踏实,自己摔了碗,泼了五彩点染,肯定是会有事情的。
早晨起来,搭纸的来了,开纸,滕叫天就到对面吃早点。
他看着叫天纸铺,传了千年的纸铺,在这儿不能就失传了,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叫天纸铺似乎是被盯上了。
滕叫天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是太直了,确实是也得罪过不少人。
就洗纸来说,滕叫天知道,这里面恐怕是有着其它的事情。
洗纸就是保持着捞阴的一个纯净,就是扎纸,扎术,不违行,但是扎纸总是要发展的,一时间的,滕叫天也是想不明白。
就洗纸的事情来说,一元纸铺说联纸,也有他的道理,纸铺的记事,对于这样重大的事情都会有记载的,也知道,上一次洗纸的事情。
滕叫天并不是害怕联纸给自己带来什么祸事,他那个时候觉得,这就是纸铺的规矩,确实是,这么多年来,扎行也有点成了,暗扎,私扎,明扎,抢活,断活,走外沿儿的活儿……有点乱。
滕叫天吃过早饭,回纸铺,就修扎。
三十六伶女修完,下半夜了,明天就开染。
其实,滕叫天也是有些期待的。
这是班扎,禁扎,但是滕叫天开扎了,他知道,不管是什么,祖宗留下来的,就是要传承的,虽然是禁扎,但是也要会,将来他也是要把叫天纸铺的一些扎纸写进书中的,每一辈扎纸都是有自己的扎绩和发展的,滕叫天也是要有发展。
这一夜,滕叫天睡得踏实,确实是太累了。
早晨起来,滕叫天改变了想法,不开染,他对这三十六伶女扎,有了新的想法。
但是,他并没有决定。
搭纸来了,开纸,滕叫天就出去了,顺着街走,过桥,就到了一元纸铺。
滕叫天到一元纸铺,就愣住了。
一元纸铺闭铺,挂了花了。
滕叫天站在那儿愣了很久,也知道,这是伊一元的性格,也是伊一元的做法。
滕叫天从一元纸铺,走到商超,想了半天进去,买了喝酒的菜,还有酒,打车去了姚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