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李隆基无力地拉开帘子,终于,在那微风吹灭蜡烛的地方,他看见了一个熟悉到朝思暮想的身影。
“你回来了?先生。”
李隆基苍老的面容看着邓宏那百年不变的样子,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但更多的是对大唐乃至于邓宏的愧疚。
“陛下,许久不见了!”
邓宏微笑着缓缓走到李隆基的身旁,将他扶着坐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李隆基看着邓宏顿时泪湿了眼眶,眼前之人虽然面孔比自己年轻了不知多少,但在他的面前,自己仿佛永远像个孩子一般。
“陛下,近来身体可安好啊?”
邓宏看着已满头白发,脸庞长满了皱纹的李隆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当年那个手握雄剑,英姿勃发的临淄王李隆基。
“唉!”
李隆基轻叹了一声,道:“大唐还是衰败了,衰败在了朕的手里,朕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先生多年的悉心辅佐和栽培啊!”
“百年之后,朕将无颜去见父皇,姚崇和宋璟他们啊!”
对于大唐衰败的局势,李隆基显得无地自容,要不是因为他的纵容,安禄山何至于做大造反……
“唉,想开些。”
看着李隆基愧疚的样子,邓宏于是安慰道:“还是当初那句话,天下哪有千秋万代的王朝,大唐衰败在你的手里,实乃命也,陛下又何必为此自责,天下大势,非是天子便能阻挡。”
“是吗?”
邓宏的话,算是让李隆基感到了一丝慰籍,他看着邓宏的打扮,好奇道:“先生这身装束,朕以前怎么从未见先生穿戴过?”
看着邓宏身上的奇装异服,李隆基眼里闪过一丝怪异。
闻言,邓宏笑道:“这是我本来的样貌。”
“本来的样貌?”
“先生是从何而来?”
“我吗?”
邓宏诧异一刻,随即笑道:“我从一千多年后而来。”
“一千多年后……”
邓宏的话,让李隆基当即一愣。
“一千多年后,大唐是否还在、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在了,都不在了,无论是唐,还是宋、元、明、清,都不在了!”
“宋元明清……”
“大唐之后,竟还出现了这么多王朝……”
邓宏的话,让李隆基感到了十分的震撼,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好奇。
“历史犹如过往云烟,所有的人在历史中也只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邓宏叹道。
“匆匆过客、匆匆过客……”
“哈哈哈哈哈……”
突然,李隆基当着邓宏大笑了起来。
“是啊,一切都是匆匆过客罢了!无论是昏庸无道的昏君还是像秦皇汉武一样的千古一帝,都是过往云烟啊!”
见他如此,邓宏于是安慰道:“陛下,过去已成事实,放下心中的执念,好好安度晚年吧,你好,臣的执念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