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在想不出,用了茵茵方才所说那首诗里的前半句。
茵茵低头抿了口茶,果然立刻有人指出来,“这句与方才陆家六小姐那句同出自方孝孺《画梅》一诗,作不得数的,再想。”
“怎么作不得数,令官又不曾说不能出自同一首诗,”玉菡激动道。
“夫人评评理,看究竟算不算!”
众人纷纷看向知州夫人。
知州夫人不愿得罪任何一个人,于是道:“这是我的过失,方才没说清楚,这一句便罢了,往后不可再如此了。”
于是玉菡被轻轻放过,她坐下来时,不服气地向茵茵挑了挑眉,茵茵撇过头去,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诗句继续接下去,玉菡的这一顿,给了玉芙喘息时间,她急中生智想出来一句,答了。
玉菡便又责怪玉芙把好的留给自己,藏着掖着不告诉她,自私小气,无论玉芙怎么解释她也不听。
抱怨声太大,周围人都看向她们,茵茵最受不得旁人的眼光,她浑身不自在,不得不小声提醒:“两位姐姐,别吵了,人家看着我们呢!”
玉菡一抬眼,正好对上玉菁责备的眼神,再一环顾,发现果然程家的和李家的两位小姐在看自己,她也立刻正襟危坐,不发一言了。
眨眼间,女客这十几桌都接过了,轮到屏风另一边的男客。
他们那里初时也还顺畅,不一会儿便不成了,断断续续,终于轮到某个人时整个花厅了无声息,默了好一会儿,只听令官笑道:“李家二郎,当自罚一杯罢?”
那李家二郎举杯喝了,不满道:“这不公平,容易的都叫她们你那里说了,我们这里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句来。”
周围男客都哈哈大笑,有人道:“这也同她们计较?李兄太小器了罢!”
“李兄自己想不出来,不能怪旁人,下一个。”
……
梅花继续往下传,不一会儿便又有一个被罚了一杯,顿在那里,传不下去了。
令官笑道:“你们没想出来,我这个不大读书的倒想出一句,‘绝讶梅花晚,争来雪里亏’。”
“令官说得好,我也有了,‘湘妃危立冻蛟背,还越冷挂珊瑚枝’。”
立刻便有人提出来说:“这句是谁的,不曾听过,怕不是你杜撰。”
“不曾杜撰,我记得是有的。”
“谁的,你倒是说出来。”
那人大概也不记得了,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只道:“我记得有,一定有的。”
“不忙不忙,叫慕容兄想一想。”
这边玉菡与玉芙的那点不愉快很快过去了,她一面吃茶果子一面对玉芙道:“说不出出处便是没有咯,还在这里胡诌!看他说什么出来!”
令官看几人相持不下,便问道:“在坐可有谁记得这一句出自哪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