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还以为她对他有非分之想呢,故意咋眼睛,又背过身去掩饰害羞。
裴英邵这样的不苟言笑,其实也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是离开京都以后就这样了,面对这个女修也不曾有愠怒。
梨花真心感到崇拜,这气态很像师父,也比师父要稳些,当然,裴英邵也未必就比得上长腿大叔,他们不一样的。
他沉着呼吸:“仙姑应该也不认得我是谁,可你用你的真气灌输给那些草木花团想除掉我,这是何故呢?”
“非也,非你想的那样!”幽香妙仙姑话说得淡然,还透着任凭谁都看了很真实的眼睛:“那脏器现如今对你无用,你已经是凡胎了,你就给我,让我飞升成仙。”说着,她那一双淡漠的眸子竟然悄悄匀出三分魅惑:“我是有难耐的妖,我也认识很多上仙的,三千年妖力的就根本看不上飞升,天界的我的熟人,也很多,当然,你的脏器我用的合适了,我就把你魂魄引导,让你也成仙,记得吧,我还把你的样子都幻化出来了呢。”
裴英邵是个男神,他眼波润了,梨花瞧着他并没有要动心,倒像是很想杀人。
她说的那个换化成裴英邵的样子,不就是昨夜那个走路用飘的那个吧。
这窗户外的光照进来,一切都很清楚明了。
这仙姑说的话很厚颜无耻,也无知的可怕可怜。
变成只会飘着的花粉,或者是枯草,谁会甘愿?可偏偏就有作妖的人爱着恶魔空想,又想施行与人的可怕。
裴英邵是不屑于和这样的妖物多说,就听她急需的打算,他问:“我的脏器是你想要的,但你又没出现,你就套用了小怪物的肉身阿?”
南风知荷【7】
幽香仙姑又是故作可怜的淡漠:“我也是修行几百年了,不分寒暑,仙家的功德我一样没落下,如今,存留人间也没几个寒暑了,我现在用的身子,不过是小怪物的,我们当初说好了,我与青耕共同抚养这个孩子,阿芍,她是我和人类夫君的情种,但也是木头,当然都是为我所用的。”
梨花难以置信:“你没伦理坚守啊!她可是你生下来的呢,你无耻至极。”
阿芍的亲娘,竟然是这样荒唐的女修妖物。
“那你是想用你的孩子,来成就你飞升?”梨花问的话也是很不客气。
这时候,室内的门窗,忽然都被封住了,闷的异常。
可怜的阿芍,她是被施行了傀儡术或者别的什么妖术。
加上,她的血液中全数来源于幽香妙,这很不好的,会被她利用到没有回返。
看来,她作为她的娘,根本也没打算善待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图谋她飞升用的其中一个牺牲品,还是跟着青耕比较合适。
“幽香妙,你盘算的真好!”明火冷笑,抖开他的剑:“裴英邵的脏器你得不到,那你就决定用你女儿,也就是这小怪物的身子做诱饵,就凭你,这等冷凉的品性,你要能成仙才怪!”
“她根骨很弱又趋向善良,她要是能成妖也是个活不长的,她这情况还不如给我用上。”幽香妙这话说的完全无亲情可言。
梨花看了那么多的画本子,从没见过这样为母者的自私。心中正义感充斥着: “你连你的孩子都要当工具,你就算是妖,你也是自作孽活不长。”
幽香妙接连被明火梨花指责,还是不耐烦了:“不是你的事儿,你不懂!我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生,我早就积攒德行,我還会被带到昆仑山修炼成仙。”
“修为就是修德,可你的作为简直是痴心妄想,你的妄念贪婪的心性多于你的专心修为。”裴英邵微带愁绪,也凌厉地指责:“你让那些飞蛾毁坏大地上的万物和谐,让人们忧愁惶惶不可终日,还让亡者变得很多,你灌输真气也是为了你的私利,还导致你的女儿很无辜。你何以成神?你没机会的。”
“没有的事,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好,还是他们辜负了我。”幽香妙变得狂妄起来,她的媚态也紧跟着显示给裴英邵:“我赋予他们生命力,让他们有机会见识这人间美好,这难道就不是功德吗?让他们不再是草木任凭人类践踏,而是变成人类站直了吃饭,还喜怒哀乐阿,我难道不该被赞扬?”
她深紫色直缀道袍敞开了,显示出幻象中的曼妙身姿,企图迷惑在场的明火与裴英邵。
明火岂能是她能迷惑的,他提起宝剑在视线中划下一个放射状的光芒。
“你的不甘愿和自信到恶劣的自私,你让你身边的朋友都活得生不如死。”明火是知道这些事儿的,他愤然指出这点。
“你把你当成了施舍那些人的善人,佛陀,你当你的做法能让人获得期望,而他们也确实被你的窥视所看穿,成了你的牺牲品,去成就你而忘了他们自己该做什么。”
她真心无悔意,也无资格成仙,偏就还做着成仙的梦。
无耻迷茫,自私自利终无果。
幽香妙摆动着小怪的身子,纤细娇小,尽管她施法让这具身子变得丰腴了些,但这样的雌性魅力对着两男的无效,她便感到可悲地哭了。
“我就是很有作为的女仙,我赋予那些小草小叶子生命力,让它们珍惜着人间的光阴,做些人间事儿,难道不是积德?”
她果真,就还是朝着慈祥的形象打造她自个的,她已经认为她当然地和天神比肩了。
“槐江圣君,你懂吗?”幽香妙的眼中悲痛到怨气漾着一些,她认为是裴英邵这样的天神守着资源,还不给她机会。于是,她从窗边转身:“你是天神,你的地位是早就有的,你不懂我有多么艰难,我部署了所有的计划都是为了等这一天,等我飞升也能如你这般掌控一份人间的气象,但你们太自私不给机会让我的修为成了白费,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