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露出那带有双喜字的钥匙,那可是他魂牵梦绕的,他眼中疑惑未消的低声:“我,不是很明白呢!”
“去了是好事儿,不去可就要难为你了,城里最近发生分尸案,若你不去会被她抓进都尉署的大牢的。”
听到这话,货郎麻溜地收拾好木箱子上摆着的扇子胭脂类,挑起担子,眼睛看着梨花:“你是术士,可不要骗人啊!”
梨花微笑着攥紧腰间的银子,用力地点头,并且朝着对街递给那妇人一个眼神,表示成事儿了。
货郎担子一到那妇人身边,妇人即可让身边人代替货郎挑担子,而她,半遮扇面含情脉脉约了男子去酒楼了。
阿芍轻快地过来挽着梨花,两人到了一家大的旅店要了两间上房,梨花让阿芍在外间守着,她安心进入那铜质双喜钥匙的意识中。
这钥匙精工打制的,该是出自御用工匠。还是福家祖上传下来的钥匙,都磨的发亮了,她自觉地慢呼吸,打算等待那种被电击的感觉到来。
但她没有等到那种窒息的死气袭击她,她反复摸了几下这双喜字钥匙。
这是咋了?没可能这不是福家的遗留物吧。
情缠天地【8】
于是,梨花将那双喜字铜质钥匙恭敬地捧着,端在手心的时候,忽地一下她就进入了陌生的情境中。
浓翠田间山岗上深紫色鸢尾盛放,蜜蜂飞着采花蜜,村庄大道小巷间人们的走路声,混成一片,是她还无法掌握的情况。
福家村就在场面更换时展现出来,福家大门外,这里是后半夜寅时,四野寂静无声,有人穿墙而入,有人跌倒在院子里凄厉声持续着,那是濒临死亡的哀嚎。
这时候,混乱场中突显很磁性的女人声音,那是义正严辞的说教,具体说了什么,梨花竟然没听明白那些字句的意思,穿墙而入的人站在什么方位也看不到,梨花这时候双臂麻木,接着眼中红泪堵着眼眶,导致她视线模糊,忽而两手臂钻心的痛楚,再跟着腰骨被成排的刺勾磨到短暂中断意识。
再一会儿,这种疼痛让她又恢复了意识。
梨花几乎是虚脱地离开那境地,放在桌上的苹果吃了半颗,眼睛不敢睁开全部,那景象太恐怖了,她筛糠似地摇摆着头,然后又按住心口努力平复心口。
断手,被磨平腰骨的滋味久久不能忘记,那是多么惨烈实在的发生在她身上啊!
再也没身临其境体会过那种钻心彻骨的疼了,说真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梨花从那意识境地中缓和了思绪,她整理了衣衫,站起身出来外间。
猛地一抬头,才发觉有人就站在外间窗前的屏风那里。
那暗黑修真者银雪衫黑外披,他的外披脱了搭在腕上,内衫领口竖立着遮挡住颈项位置,精致黑绒冠底下那张脸分外犀利而耐看,他走近梨花,是一种等待很久的傲然姿态。
梨花习惯性反手拔剑,他在这里准没好事。
双剑一上一下逼到他身前:“不请自来,你每次都这样是没家教吗?”
梨花目光所到外间各个角落,屏风到窗户,洗脸架子放餐的桌子,怎么都没见阿芍那小怪物?
那年轻修真者嘴角上扬,微微转头看向一处,在外间通往内间的门后面传来阿芍的哀叫:“梨花!我在这里。”
梨花立即收起双剑,过来这里看到面色如纸的小怪物阿芍,她一紧张恐惧到极致时候,她的嘴就变得格外尖尖的很突兀,也看起来很虚弱无力。
梨花顿时头皮发麻,再度拔剑架上修真者的双肩:“你简直缺失良知!她这么弱小你也想对她刨腹挖玄珠?怕是她的修为不会让你满意吧。”
看梨花整个人挡在小怪物身前,这修真者两拇指食指捏住她的剑轻轻丢开了,他径自站在外间门外朝里张望了一眼,随后擅自进去坐在高脚椅上:“你别慌!我不会把她怎样,她还不够格。”他就坐在刚才梨花坐过的小床对面,打量着她头上两条红丝带:“她是被我吓到了,过会儿就好,你这样看起来脸煞白的,你还好吗?”
梨花警惕心每次随着他的出现,她出来外间拦腰抱着阿芍,这小怪物被吓到晕了过去,一探鼻息还是呼吸稳定便也放心了稍稍。
他就算对阿芍没企图心,但他的身影一出现,就会让阿芍想起她的娘是咋死的。
“我每次看到你就没好事儿,更没有好心情。”梨花实话对他说,她先放下阿芍在她的床上。她坐在床沿越瞧越不舒服地对他说:“你那领子也太碍眼了,干嘛领子做那么高啊?”
这修真者忽然不再松弛,右手拢住领口,喝水的姿态变得很谨慎到显得古怪的样子。
他还是好看的,仿佛被人发觉了深藏的秘密般有些恼怒。
初次相见,那时候他也是两竖起的领子遮住三分之一的面颊,今夜算是看到他真容又多了些。
修真者的肤色很细致白皙,黑色绒冠长长带子垂着,正气中隐隐地那份高自尊者的力量显示出庄重,也透着坚毅而超群气质。
他那么唯利是图,此刻在她眼里居然是逐渐看的顺眼了,丝毫没有排斥他的意味了。
可是这人对付精怪们的残忍,是梨花很不愿意看到的,他样子看起来大概不满二十岁,彼此的熟悉度在相遇几次之后的此刻,又多了一些。
他对梨花还是友好的,虽然他很多时候眸光很笃定,也并未对她表示出过份的热情,这也是她在他眼里和怪物不同的待遇而已。
梨花依然对他带有防备心,就怕他对阿芍不利,于是,她坐在床沿将她两条红丝带绑到圆圆两边的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