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血,而且归还的血里,似乎还有另一种很香甜的气息,既是血液,也是体香。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舒服。他缓缓靠近,触摸到了那种柔软的温暖。即便是在清冷的池水下,也令人感到温暖。他终于伸手,将对方揽入怀中。云月:“……”她是不是该掰开他俩,可万一还在疗伤怎么办。她看向玄清子,想要个答案。玄清子一时也判断不出,想了想正要发话,就见旁边闪来一个高大身影。偏头看去,是个俊朗丰神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云月一顿,“君上。”君天临看着在泉水里抱住自己女儿的魔二代,眼睛都瞪圆了。放肆!狂妄魔人你抱着我家女儿做什么!涅槃长风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可等她发现这里是自己的闺房时,记忆便喷涌而来。烬被抓走、前往魔界营救他、烬被重伤、她被喂服蚕宝宝……对,蚕宝宝。“哇——”长风俯身干呕,许是昨天已经吐了个一干二净,此刻胃里什么都没有,愣是恶心到了极点也没吐出点什么东西。该死的司徒深,下次再见我非得往你嘴里塞一百条大肥虫不可!“长风。”云月闻声进来,三步并做一步跑了过来,将她搀住,“你醒来的时辰比大夫预测得快。”长风揉揉心口问道,“那烦人魔呢?”云月说道,“他还未苏醒。”“不是死了吧?”“没有。”云月见她眉间舒展,问道,“倒不盼着他死了?”长风摇摇头,这一摇头脑袋又晕了,下一刻又趴在床边“哇哇哇”。云月:“……”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她说道,“你躺会,我去跟你告诉你爹爹你醒了。”“爹爹在哪?”长风问了又自答,“一定是在烦人魔那里。”“吃醋了?”“没有,爹爹素来如此,在天职与我之间,从来都是选前者。”长风一笑,“我早就习惯了。”脸上在笑,可笑得却分外落寞。云月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伸手将她抱住。她怜惜这个孩子,即便她自己是个孤儿,但她心性强大,对父母的感情也寡淡,并不觉得做孤儿有何不便。只是她知道长风的心思柔软,习惯了女君的陪伴,心智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长风的心思,远比常人要细腻很多。君天临在烬的床榻前站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烬由死又生,又由生又死,反反复复,死不透,却也活不过来。玄清子进来查看时,见他仍在,说道,“天君就算再多站一个时辰,他也是如此,这是魔的特性,难死。但他身上的血几乎被抽干,长风仙子虽然还了他大半的血,但魔公子又吸食了仙子的血液,以至于如今像中了毒,需要他自己将两者融合在体内,否则就变成了个活死人了。”“嗯。”君天临点头,又问,“多亏有你,否则二人都有性命之忧。”玄清子眉目淡漠,说道,“我是随军而行的大夫,这是吾之本职。”“能知道如何化解蚕邪的大夫,品阶应当不低,按理说……不应只在凡间常驻。”大夫随军而行是他和妻子带头向帝君谏言才办成的,但神族的大夫按照医术分了三六九等。医术最好的都在边界,那里祸事多,又易遭魔族奇袭,便需要有经验又最厉害的大夫驻守;其次是在上界的仙医,为众仙君看病;最次是下界,为众小神看病;可最不济的,便是驻守凡间的仙医。只因魔人不屑凡间,也几乎不袭击凡人,那驻守凡间的军队基本也安然,仙医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按理来说他们的医术最不济,处于仙医的最底层。所以君天临有此疑问。玄清子轻轻一笑,有些不屑,“并非每个人都像将军这般处事公正的。”君天临听出弦外音来,但没有追问。一会云月过来,请他过去看看长风。从屋里出来,君天临便说道,“你去安排个机敏的人来,让他去查查玄清子与神医局的掌权者是否有什么矛盾。若是玄清子占理,就让他以我的名义向对方讨了玄清子来我军营待命。”云月说道,“我去便可以了。”“这次你安排个人去吧。”君天临说道,“长风需要你。”云月了然,“是。”随后君天临去了女儿院子,此时长风气色苍白如雪,连嘴唇都不见一丝血色,站在廊下的她惨白得像个雪人。“风儿。”君天临快步走了过去,长风也偏转了身。“那魔二代怎么样了?”君天临没想到她开口就问烬的伤势,正要怀疑二者是否相处出感情来了,又听她说道,“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