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烬蹙眉,偏头看去,只见个七八岁的男童从山头飞落,将他左右打量,“长风姐姐的山头竟来了个凡人。”烬问道,“很奇怪?”小山神用力点头,“很奇怪!我们很多山都衔接人界,偶尔会有樵夫猎人误入,但长风姐姐这儿离人界远些,凡人是爬不到这的。你看起来也不像樵夫猎人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恍然,“莫非你是那棵树?!”烬:“……”他看起来比那棵树好看多了!小山神蹦了起来,飞身广而告之,“长风姐姐带回了一只树妖!还把树妖打吐血了!!!”烬扶额,他现在心口不疼了,但头疼,很头疼。这都是一群什么破神仙呐。长风已回到家里,刚到门口那墙上两只守门小石猫就咔嗞咔嗞动了起来,“来者何人,喵喵。”“我就几年没回家你们就不认人了?”“是大小姐回来了,喵。”一只石猫认出她,一跃而下,迅速跑进院子通报去了。可过了好一会君天临才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风儿,你怎么回来了?”长风问道,“爹爹在招待客人么,怎么这么慢。”“在午睡。”您可从来不午睡的。长风想着,但没问,许是这么多年太过劳累,才养成小歇的习惯,但她人在外头,并不知道。说她不心疼亲爹倒不是,但她爹就是这个劳碌性子,闲不住。长风进了院子,隐约闻到一丝药香,真来人了?她进了里屋,桌上茶盏只有一个,并没有第二个,是她多想了吧。君天临坐下身来,很是欢喜,一口就问,“可种出树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长风哼声,“没有。”“不急不急,还有好多年。”长风继续哼唧,俯身坐下。身下是一张蒲团,团上……微有余温。长风心头咯噔一跳,看向老爹——有人来过,但他爹却在掩饰。该不会是……长风默了默说道,“母亲还在的时候,总爱在院子里栽种许多花草,还有那棵郁郁葱葱的桃子树。”“嗯。”“自母亲过世后,桃树也不开花,也不结果了。”“嗯。”女儿突然提及母亲,让君天临察觉到了她的不同,“怎么了,风儿,想你母亲了?”长风双眼忽然酸涩,“是啊,想她了。爹爹,无论母亲过世多少年,我只有这一个娘亲,断不能接受第二个。”君天临了然,“你怕爹爹又成亲?不会的,风儿。”不会的……蒲团座下的余温在刺激着长风,真的不会吗?她的父亲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战神,即便他有女儿,但愿意登门为妻的仙子并不少,仰慕父亲的人远比她知道的多。“爹爹不会就好。”长风垂着眉眼,一直疼爱她的老爹竟有事瞒着她。但愿他只是在商议天大的秘事,而非在为哪位仙子打掩护。她知道爹爹已孤身数万年,换做一般神仙,早就找新的眷侣了。但爹爹没有,她也一直笃信爹爹不会。现今他这般,她确实有些担心。比起亲爹迎娶新人,她宁可他孤身一辈子。她无法接受母亲的位置被人取代,谁都不行。“吱呀。”门被推开,一个姑娘端了果子进来。长风看见她双眸才有了神采,“云姨。”云月身无华服,腰带紧系,双袖紧缠,一看便是为了做事利落才这般穿戴的。她长长风几岁,但行事端庄规矩。她的容貌端正,但眉眼微抬,有些似魔人的容貌。云月跪身坐下,将果子放她面前,“在下界玩够了没有?该回来了。”长风说道,“我不要,我要继续种树。”云月叹气,“君主整日忙碌,你若能继承衣钵,为君主分担一些,他也不至于这般劳累。”“哦。”云月是她母亲从战场捡回来的孤儿,自小就养在家里。长风和她感情深厚,但性格却全然不同。自从母亲去世后,长风愈发颓靡,避世。但云月却越发坚强,担负起无神阁里外事务,渐渐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君天临说道,“风儿,今日你回来,可是有事?”“有。”长风将血石的事与他说了,最后问道,“女儿对魔界的事知之甚少,不知那魔人说的可是真的?”君天临拧眉想了想,说道,“不假。”长风意外了,“他说的竟是实话?如今的魔尊当真有个弟弟?那血石又当真可以毁灭魔界?”君天临说道,“夜魔君是否有个弟弟我不知,但据魔族书籍记载,血石不过是个传说,因锻造困难,需要无数机缘,神族一直想造出血石,但屡屡失败,便放弃了。若那烬手中的血石是真的,那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