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摇不动声色地身子往后退,“挺好的,也不是每顿饭都要吃荤菜。我……我还有点事,你们吃吧,我先走了。”她收拾着饭盒。沈明诗不知如何是好,见她在忙,她竟是一点手也插不上。过了会,她见许星摇手上沾了油渍,忙递上纸巾。许星摇动作停下,看了她一眼,“谢谢,不用。”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了张纸巾。沈明诗讪讪地收回手。许星摇朝陆星旖点了下头,便背着书包走了。回房间吧,刷会题,刷到晚上十一点,就睡了。沈明诗见她走,就差站起来跟着她一起走了。被陆为修眼疾手快地拦住后,她整个人都有点失魂落魄。不好哄陆星旖终于没忍住,问:“爸爸妈妈,你们到底怎么了啊?怎么奇奇怪怪的欸?”不能说,还不能说。结果未出,什么都不能说。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再笃定的猜测也是猜测。陆为修道:“你妈妈只是觉得稀奇,这世上,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是啊,不自觉的也想把她当女儿对待,要是可以,真想认个干女儿。”沈明诗讷讷地说。她已经决定了,即使结果出来许星摇跟她没关系,陆星媛才是她女儿,那她也要认个干女儿。对这孩子的心疼,从第一眼看到时就有,随后如野火燎原,再也止不住。陆星旖惊讶道:“真的吗?”沈明诗肯定地点点头。陆星旖:“说来真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就好喜欢她,没想到你们也是。”沈明诗心里一颤。这…该不会就是姐妹间独有的心灵感应吧?毕竟,她们极有可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一胎所生,总该有些特有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的联系。陆星旖又问:“爸妈,你们怎么特地过来了?这么远,我很快就回去了呀。”陆为修握了握妻子的手,“我要在这见两个客户,待会和你妈妈就去办入住。旖旖,这两天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学习难不难?”入住?沈明诗眸中生泪。丈夫和她是一样的心的,他们都牵挂着这个孩子。而且他大抵也知道,就算回去了,她也无法安心,无法入睡,不如就在这里,不管见不见得到她,总归是离她近一点了。-许星摇回到房间所在的楼层,心绪有点被刚才那家人打乱,脑袋空空的,还乱乱的。这一不留神,她竟是忘了她原本在躲景延。出了电梯,她差点被电梯旁边的人吓一跳。景延掀起眼皮扫她一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他从鼻间轻哼一声。许星摇心虚地摸摸鼻子,别开头去:“谁怕了。”景延不满地把她头掰过来,控诉:“你躲什么?嗯?小爷又不会吃了你。你害得我食之无味,还在这里等了半天!”许星摇:“…哦。”景延:“哦?你就一个哦?!”“哦哦。”景延:“……”他气笑了,“我不管,你得补偿我。你现在是不是要回房间写作业?我要跟你一起!”许星摇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不情不愿体现在——她一边开门一边嘀咕:“引狼入室,很危险的……”景延哼哼着:“真想杀你,才用不着这样麻烦地骗你。”许星摇动作停下,努力地想提醒他:“这是法治社会……”“知道了,快开门。”——说不是想进去做坏事,谁信啊。不是想杀人就是想放火。她慢吞吞地开门进屋。等她打开作业本写作业的时候,门铃响了。景延意味深长道:“哦,我外卖到了。”他的笑容带了坏劲儿。许星摇:“你还没吃饭?”“没。我去吃饭了还怎么逮你?”这时候,许星摇知道自己不该说话了,她说一句,他就能义正言辞地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怼回来一句。她识相地闭了嘴,继续埋头写作业。战胜一局的某人得意洋洋地去拿外卖。他叫了一份小龙虾和一份烧烤,来得还挺及时。他可不是来这儿写什么狗屁作业的,他是来“吃饭”的。景延在许星摇旁边找了个地方,拆开包装袋,旁若无人地开始吃。与此同时,挣脱开包装袋束缚的香味无孔不入地钻进了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许星摇一开始还能忽视掉景延吃东西所发出的声音,可是很快,她的控制力在香味的进攻和景延有意无意发出声音的勾引下,很成功地……崩溃瓦解。她终于是放下笔,偏头看了过去。景延就在等这一刻。她看过来时,他身后似乎有一只尾巴翘了起来,而且还是不停摆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