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听罢,轻笑了一声,他附身在萧元宝耳边道:“何处识的娘子,如此为食楼说话?”
萧元宝小声在祁北南耳边道:“我不识得她。”
祁北南眉毛一挑:“不识?”
萧元宝这才笑着与他说了原委。
那日明观鑫来信,同他说要想在富贵高门之中晓谕,还得是要里头的人来宣扬。
萧元宝来京时也曾想参席识些人脉,只是受人摆了一道,心中气闷,便没有再想如此经营了。
未曾经营,所识的官眷也便不多。
再者,他也不好意思为自己家的生意做宣扬。
然则他不晓得的是,这些官眷贵家里头,竟是有人会接做宣扬的活儿。
他们这类人嘴甜,脑子活络会说话,自己爱走动四处参宴,旁人也爱请他们去暖场陪客。
这类人到处参宴,好比是宣扬一种新料子,这场宴上当闲说出去,那场宴上再又说给不同的人听。
一来二去,消息自然也就在那一圈里头传开了。
只要他们传消息,得花费不少的银子,否则人本身身份也不低,如何肯干这样的事情来。
萧元宝得听了有这样的人在,也是大为吃惊。
不过细下想来,好似也合情理。
毕竟有门第的人家也并非个个都是富户,日子过着难免有银钱短缺的时候。
这般在席面儿上说闲一般宣扬个一食一物,就能拿到一笔银钱,倒也还算轻巧活儿。
只是若非长久营商的人家,这门道还是鲜少有人晓得。
明家的名贵木材便是做的贵家生意,自也用过这样的法子来宣扬木材。
如何前去寻这样的人,如何谈价格,他们都晓得。
萧元宝便依照这路子,前去找到了人,再拿了银子。
开了春,天气转暖,百花盛开,席面儿集会多。
消息也就更快能够宣扬出去。
“人张口要一百贯钱,我觉着实在是价高,可又苦于没有比之更好的法子宣扬,也便咬牙给了。”
萧元宝悄声与祁北南道:“时下瞧来,银子没白花。人家当真是用了心宣扬的,若是铺子不是我开的,我听她这般说都想去瞧个新鲜了。”
“我已然请了画师和拓印坊的人将食楼的菜谱重新做了一遍,有字儿有画的,保管是教人看了菜谱,也想点个菜尝尝。”
祁北南好笑,他点了萧元宝的额头一下:“求对了师傅,与了你一条好路子。”
萧元宝点头赞成。
要不是鑫哥儿同他谈这些,只怕是他再混个是十年八年都不晓得还有这样的门道。
哪日出去吃宴席,人家宣扬到了他的耳根子上,他也还只当这人热心,有好东西与他同享。
打是这日后,食楼里索唤的生意一下子便起来了。
先是来了人要食谱,接着又来定食。
原先一日四五个外送的单子,自这二月起,一日少也有十余单,多时三四十个都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