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厉害。”怯场这个问题因人而异,但对于面试发挥或多或少是有影响的。江鹿白想了一下,提议道:“要不下午我陪你去院楼看看现场,要是没人在那,你正好能提前演练一下。”纪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抱住她的胳膊,连声答应。两人吃过午饭到了院楼,只不过来的时间有些不巧,她们刚到,就看见学生会的人在里面布置场地。几个人在后面打扫卫生,前排有个女生正在放红标牌作为各个部门的场地分界线,在多媒体旁边,一个高瘦的男生拉下黑板,正漫不经心地在那写粉笔字。闫妍在一旁指挥:“程沥,你收敛点,字别写得那么嚣张。”“行行行,我知道了。”程沥没什么精神地应着,这种无聊的工作实在让他提不起劲。他用□□笔将字的轮廓大致描了出来,转过身去讲台拿彩色粉笔填色。手上沾了不少粉笔灰,他轻皱眉头拍了两下,拉过半满的粉笔盒,在里面挑着合适的。他抬头活动下僵硬的脖颈,桃花眼无意间瞥见门口站着的身影。还挺眼熟。程沥来了精神,脸上闪过一抹恶劣的笑。他随便选了个白色粉笔头,掂量两下,“咻”得一声朝门口砸去。“啊!”还在观察教室内部的江鹿白突然捂住脑袋,死死地盯着脚边的粉笔头,咬牙切齿地朝门内望去。程沥扶着讲台,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眉梢间带着砸中后的得意。江鹿白冷着脸捡起粉笔头,泄愤般朝他扔了过去。程沥轻松躲了过去,笑得更嚣张了。他还是一样恶劣,江鹿白感觉自己晚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随着程沥那节粉笔头,一瞬间又砸到了负值。有这一番闹腾,江鹿白和纪云两人算是没了继续往下看的欲望。改道去自习室的路上,纪云问江鹿白,“茶茶,刚才那个人不是你跳舞时的搭档吗?”江鹿白点头。纪云对两人之间的恩怨并不了解,只是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你和学长关系挺不错的啊。”这下换成江鹿白疑惑了,“我和程沥表现得像关系不错吗?”“当然不错了,一般人哪会跟不认识的人开玩笑?害怕玩笑惹人生气,所以一般都会选身边熟悉的。”江鹿白沉默了,她实在不忍心告诉纪云,程沥才不会担心惹人讨厌,他才不会想那么多。这时纪云又说:“我觉得程沥学长看起来挺温柔的。”江鹿白:“……”温柔,这两个字能跟程沥沾一点边?似乎江鹿白表现得太过明显,纪云笑嘻嘻凑到江鹿白身边,问她:“茶茶觉得程沥学长是个怎样的人?”江鹿白想了一下,实话实说:“还行,就是很爱捉弄人,又很嚣张幼稚……”总之就是很气人。话还没说完,江鹿白突然感觉脑袋被人狠狠弹了下,她捂着脑袋朝后看。在她身后一米,程沥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江鹿白:……如果让江鹿白说遇到最尴尬的事是什么,她认为一定没什么比眼前这种事还让人尴尬,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人坏话,以为没人会知道,结果正主就在后面,还一字不落全听着了。程沥看着她的样子,突然笑了,如沐春风般笑了,这反常的样子让江鹿白心里莫名有点发毛。江鹿白推了推纪云,示意让她先走,自己则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学长好。”程沥半抬起眼,笑得漫不经心,“学长哪里好?”“学长不是很爱作弄人,又很嚣张幼稚吗?”原本还奢望他什么都没听到,这下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江鹿白绝望地低着头,心里思索着对策。阳光突然被人遮住,江鹿白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身影。程沥言简意赅地说:“跟我走。”说罢迈着长腿朝院楼走去。江鹿白连忙跟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清楚程沥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程沥带江鹿白去了院楼一楼,相较于上面的楼层来说,一楼有些昏暗,哪怕现在正值中午,外面阳光明媚,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地下室。程沥沿着昏暗的走廊往前走,在一扇防盗门前停下脚步,低头翻找钥匙。由于光线问题,教室和自习室全都设在二楼以上,一楼除了南边光线好,辅导员等人的办公室在那外,其他的教室基本上是充当储藏室,放着各种文件之类的。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楼的北边,整层楼最为昏暗的地方,附近几颗梧桐树把阳光遮的严严实实,很少有人来这边,周围没什么声音,明明是大中午却平白透出一股子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