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有何深意?
暗示她即使重振起家业,也无法改变惨死的命运?
不过原主自小不沾阳春水,不事商。也是在与余时安成婚之后才被迫设计起了瓷器的样式,那么,原主最后惨死也与这青瓷扯不清关系。
难道小沅想表达这意思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她一边走着,一边忖度着这些。
但她想着想着,不免开始自嘲……
沈菱歌啊沈菱歌,你怎的被这些未发生的事情扰乱心神呢?
她可是向来披荆斩棘,不畏逆境的。
人生,向来是困难多,而她永远选择从容面对。
即是如此,又何需为小沅的一句话困住自己?
恰巧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她的思绪。
“沈姑娘!相请不如偶遇,可否上楼来一叙?”
闻声抬首,沈菱歌忽觉自己驻足之处竟是槐杨楼前,又见二楼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华服,玉冠束发,体形微胖,眉目间与余时安有些许相似的男子。
自她在瓷器行改革以来,已有许久未曾听见有人这样唤她。
她停住脚步,“您是?”
那人面上笑容一僵,仍旧坐在原处,显然有些不太高兴了。
“本官乃户部员外郎,余时民。”他语气傲慢与不屑,更是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一般。
似难以置信对方竟不知他的大名。
原来是余时安的大哥。
在记忆中却是搜索不到此人的种种迹象?难道原主未曾见过这么一个大舅哥?
不过见没见过也不重要。
他也就是小小的员外郎,现下还有求于她,这会子仍是摆上谱了。
二楼的余时民见沈菱歌一动未动,加之阳光明媚,街上的百姓也是不少。若被人瞧见他连个商贾之女都叫唤不得,岂不是让人笑话。
于是,他终于站起身来,态度稍缓,“本官此次回来,也是有要事要与姑娘相商,还请姑娘赏脸一叙。”
既然对方态度有所转圜,且这青瓷原是一早与余时安的协议,那便上去一叙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