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护士来了，给他送了一瓶饮料，说对胸闷有一定的缓解效果。
黎清依然乖乖喝了。
他丝毫没注意到护士看他的目光格外怜惜慈爱，就像在看什么流浪的毛茸茸小动物。
接着不久，第三个护士也来了，照样是给黎清送吃的。
黎清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吃的时候他飞快抬眼，刚好对上护士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一对上这种慈爱怜惜的眼神，黎清心中顿感不好。
他怀着万分悲切的情绪开口：“请问，这次治疗效果很不好吗？我是患了什么绝症吗？”
她们看他的目光好像医生对病人说，这阵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过好最后一段日子吧。
黎清心都凉了。
“没有啊，效果要等两天才能知道。”护士被黎清的语气给弄得自我怀疑了，“难道你还有别的病症吗？但没检查出来呢。”
黎清：“应该没有吧，只是你们为什么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护士不太明白。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护士才红着脸解释：“是因为你治疗时表现太勇敢了，我们想鼓励鼓励你。”
其实更真实的原因是，把黎清推回病房时，少年脸色苍白地，安静地陷在白色的被子里，发丝柔软乌黑，那张因生病而显得脆弱的脸，依然难掩本身的漂亮，让人情不自禁产生怜惜。
黎清恍惚，竟然是这样吗？
他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谦虚道：“其实我不算勇敢，是因为我接受过更难捱的治疗，这已经算轻松的了。”
说完，他露出一个坚强中带着一点脆弱的微笑，破碎感强烈。
在这之后，黎清受到了护士更热切的投喂。
他感慨，大城市果然是不一样，医院里可以吃的东西都更多。
孟青驰来的时候，黎清刚好在和一名护士聊天，他语气有些弱，声音温柔，安静时微笑的模样像一个苍白精致的人偶。
黎清在给护士讲自己以前一边挣钱一边对抗病魔的故事，说得无比坚强动人。
门打开，打断了里面的对话，孟青驰站在门口，以一种十分自然的姿态问：“你以前还做过这个？”
病房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护士站起身，把东西收拾了下，迅速离开了病房。
黎清脸色顿变，不太高兴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