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沈恕感受着指尖温热的泪水,心里头就像是被刀割一样地疼。
他那么悉心爱护的妻子,却被家里人这般对待,简直比伤了他还要难受。
他发誓,他不会再让她掉眼泪,要让她下半生都过得安康顺遂。
想到这,他转过脸,冷声对谢崇文说:“谢大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沈恕的家是想进就进,我沈恕的妻子是想打就打的?”
“想要断绝关系您说句话就行,当真动起手来,我们日后在朝为官还如何见面?您就不怕御史弹劾您不懂尊卑,居然敢打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
谢崇文挣开沈恕的手,“老夫管教自己的女儿,小沈大人没必要出面阻挠吧,何况你身上有伤。”
“而且,老夫好心来看你,你却……”
“好心?来看我?”
沈恕笑了,他丝毫不介意被拍开手,反而笑得很讽刺,“您当真为的是什么我沈恕心里头清楚,我不说出来是不想让您难堪罢了,您可别蹬鼻子上脸!”
“还有,既然要管教女儿,就请您把另外一个女儿也管教一下吧。她一个有妇之夫跑到我和我娘子的卧房里鬼鬼祟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呢。后来她对我说了一些乱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话,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想做个偷心贼。如此可不妥,我沈恕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就请谢大人也一并管教了吧。”
谢崇文向后退两步,很明显他还是不信沈恕的话,但眸子很明显地动了动。
看样子他动摇了。
他皱着眉,有些不太自信地说:“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雪儿不是这样的姑娘,她乖巧懂事,一向都是好姑娘,是你错怪她了……”
沈恕无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枚谢清雪还给他的扳指,又对谢崇文说:“这就是她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谢崇文盯着那枚扳指,眼眸中露出了慌乱,“你怎么能证明这个是雪儿送的,而不是你污蔑她的!”
沈恕将那枚扳指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很简单,这枚扳指本来就是我的,只是在莒县那会弄丢了。这可是睿王殿下送我的,丢了以后他也是知道的。丢了这么久的东西怎么就出现在谢清雪的手中,兜兜转转又到了我的手上,这说明什么?”
话音一落,谢崇文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回自己刚刚的位置。
沈恕嗤笑了一下,嘶哑的嗓音充满磁性,“谢大人既然不打算打道回府的话,我和娘子有事就先退下了,谢大人自便。”
说完,沈恕伸手搂住谢蒹葭的肩膀想要同她一起离开。
但很明显,他能感受到谢蒹葭对自己的关心,她用她娇小的身子架着自己,想要让他好受一些。
沈恕冲她笑了笑,一双星眸中充满了柔情,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一样。
回到水墨居,谢蒹葭为他脱去外衣,扶着他上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院有小厮来报,说是谢崇文忽然不省人事。
谢蒹葭当即头脑一阵发晕,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父亲不是好好的吗?莫不是叫自己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