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四人皆抬头齐刷刷看着她。
谢蒹葭本能地脸红了一下,一时间紧张起来,她强笑着继续说:“长辈们大老远地来一趟都辛苦了,只是不巧,从谦他现在在贡院布置考场,还要维护考场秩序,恐怕得等会试结束才能出来。不过你们放心,外甥媳妇也会把你们照顾好的,有什么需求尽管和管家江叔说。”
说着,她转过脸,身后哪里有什么江叔。
他怎么没跟着进来?
这老头真不靠谱!
哎,算了!
她硬着头皮转过脸,继续笑脸盈盈地看向旁边的年轻男子和小娘子,“这位想来就是表弟和表妹吧,生得真是俊俏……”
对方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对着木偶讲话一样,尴尬到想要找个洞钻进去。
沈恕,你家这都是什么亲戚,该不会是一家子哑巴吧?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依旧笑得满面春风,这种感觉真的是……棒极了……
好半天,舅舅夏文进和舅母杨氏方才对视了一下。
他们嘴里异口同声地喊道:“不可能!”
谢蒹葭:“啥?”
杨氏率先站起身,高声道:“从谦他怎么可能成婚,我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媳妇!”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太好听。
但想着杨氏出身不高,可能用词不够妥帖,也就忍了。
她继续笑道:“不是冒出来的,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来,只是刚巧那会你们没有来参加宴席而已。”
杨氏的脸上更加不可思议,“什么宴席,我们连帖子都没有看见,听都没听说过!”
谢蒹葭顿时愣住了。
这怎么回事?
怎么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难道是沈恕没有跟他的舅舅和舅母说过自己成婚的事?
不可能吧!
他自小在舅舅和舅母家长大,不论是上私塾用的束脩,还是谢师礼,这些可都是舅舅一家自助的,沈恕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
他当时在书房里的时候说的是舅母身体不好,不能来参加宴席,他们却说没有见到拜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着中气十足的杨氏,谢蒹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现在脑中一片混沌。
这时候,旁边的表妹夏青青却快步上前,趁着她迷糊的时候推了她一把。
谢蒹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表妹很是愤怒地看着她,“你胡说,我表哥没有成婚,即便是成婚他要娶的人也只能是我,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谢蒹葭再也受不了了。
她凭什么站在这里受这些破亲戚的气,好好说话又不会死!
她刚要开口反驳夏青青的话,却听见身后传来江叔的声音,“夫人,老奴有事要同您说,劳烦您出来一下。”
转过脸,江叔正站在门前,一副满脸愁容的样子。
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