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时间,还有两天就到了月初,这也太突然了吧!
关键来得也不是时候,沈恕一时半会被困在贡院出不来,她又不了解舅舅的饮食喜好,这可怎么办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信上的“我们”该不会是舅舅一家子都来了吧……
谢蒹葭赶紧让人叫来江叔,他跟着沈恕的时间最长,多少应该了解一些。
经过一番学习,她自认已经将舅舅一家给了解透透的了。
舅舅名字叫夏文进,舅母杨氏,下面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大一些,名字叫夏青川,女儿叫夏青青。宾州地方属于平原,他们的口味偏向于清淡。商人不能用金器,所以给他们准备的衣物也不能带金子的饰品……
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谢蒹葭还专门找了一个本子记着,防止自己忘记。
做好一切准备事务后,她这两天门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了迎接舅舅一家的到来。
一早上,谢蒹葭起床吃完早饭后,正准备把上个月的账本拿出来看的时候,就忽然听见了不好的笑意。
有人在万和堂闹事,还把掌柜的和大夫给打了。
谢蒹葭当时就给吓坏了。
倒不是担心上官渺,他好歹是个年轻人,身强体壮的,就算是挨几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就是那个老大夫,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推一下小命就难保,要是被打了,这可怎么得了。
可万一她走了,舅舅忽然来了,家里头没人照样,怠慢了舅舅也不好。
思来想去,她让紫月留下,帮着管家江叔一起招待舅舅,她带着紫雀坐着车去了万和堂。
也不知对方是谁,竟然敢闹朝廷命官家的铺子,要么是个势力比沈家更大的人物,要么是个二愣子。为防止有危险,谢蒹葭还把星郎和徐清也给带上,让他们保护自己。
还没到万和堂,便瞧见万和堂被围得水泄不通,周围全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
谢蒹葭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旁的死胡同里,她拉着紫雀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一进万和堂,但见遍地都是各种草药,柜台旁小二正给掌柜的上药。
谢蒹葭近前一看,掌柜的额头有一个红肿的宝宝,还好不是很大,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想起被打的大夫,她连忙开口问掌柜的,“李掌柜的,谁被打了?”
李掌柜疼得龇牙咧嘴,他用手指着里间的方向,“还能有谁,上官渺呗,要不是他那个愣头青,谁会挨打呀!”
听到这里,谢蒹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伸手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老头被打了呢,幸好是上官渺,这下放心了。”
一边说,她抬脚就往里间迈进去,想看看究竟是谁敢来打万和堂的人。
里间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为了万和堂被打成这样,你还说风凉话,你不是人啊……”
上官渺躺在地上,颧骨上一片乌青,头发散乱,衣服也被弄得凌乱,样子狼狈极了。
旁边蹲在角落里的老头瑟瑟发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不过倒没有明显的伤痕,精神也不错,想来应该没有被打。
再看看另一边,一个头戴金冠,身着五彩锦缎,腰间缀满了各色的玉佩的男人立在旁边,他的身后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
谢蒹葭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花孔雀,好半天才认出来。
这不是崇宁侯最小的儿子张亦安吗?
但看这一身装扮就不难看出,这人是个纨绔。
前世的时候,他与徐家人争风吃醋得罪徐阁老,父亲被削去爵位,赶出盛京。
可谢蒹葭自认和他并无过节,他怎么能来砸铺子,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