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五年前,父亲在地方做知府的时候他们的邻居,这小子呆头呆脑的,还说长大了要娶她。
没想到居然能够在盛京再次遇到他。
对比前世,似乎早了两年。
他还是没有变,依旧是一张娃娃脸,就像从来没有长大一样。
谢清雪走上前笑道:“这位可是上官神医?”
正忙着手上活计的上官渺抬起头,满脸微笑道:“不算什么神医,请问娘子可是来看诊的?”
谢清雪笑着看他,“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谢清雪,是你们东家的妹妹!”
上官渺眨眨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恍然大悟起来,“哦我知道,你是那个被劫匪拐走的姑娘,我记得你!”
听到这话,原本笑意绵绵的脸上忽然就冷了下来。
谁愿意听见别人一张嘴就说出自己曾经的糗事。
那时他们一家随着谢崇文刚到任上,当地民风较为彪悍,为了给新任知府一个下马威,就绑了他心爱的女儿吓唬吓唬他。
他们踩点多日,见谢崇文整天带着她出门,就以为她是嫡出女儿,于是便将她绑了,还将她带到另外一个省的莒县土匪窝。
结果一帮黑衣人将土匪窝洗劫一空,顺便把她也给救了,领头的人身材高大偏瘦,全程都没有露脸。他们翻山越岭将她送回宁安府,谢清雪始终都忘不了那个清瘦的身影。直到现在,她还留着他的扳指,却不知他究竟是何人。
他们的身影很是相似,所以她才对盛景维如此着迷。
可,一个是英雄,一个是狗熊,永远不能相提并论。
收回思绪,谢清雪坐到旁边诊脉的位置,伸出自己莲藕般的玉臂,“劳烦上官神医为我诊脉。”
上官渺笑了笑,迟疑片刻后坐在她对面,他把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开口问道:“不知娘子想看什么病?”
谢清雪笑了笑,“你不是神医吗,难道诊断不出我有什么病?”
上官渺笑得有些不自然,把完脉以后,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谢清雪见状有些好奇地问他,“我有什么病?”
上官渺皱着眉,开口说:“娘子其他方面不错,稍微有些脾胃不和,平日里还是要少动气,另外宫体寒气太重,怕是伤了根本,很难有孕。”
谢清雪心跳漏了一拍。
果然还是这样,哪怕是神医也是这么说。
很难有孕,真的很难吗?
她抬眸看向他,“那可以治疗吗?我的要求不高,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这是她真诚的想法。
上官渺愣了一下,他迟疑片刻后又说:“这个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要不你过明天或者后天再来?”
谢清雪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的名声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响当当的,为何还要研究一下自己的病,这有什么好研究的。
转念一想他也没错,现在他在谢蒹葭手底下做事,自然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矛盾,换成任意一个人都会向着谢蒹葭。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
反正这是谢蒹葭的铺面,她出了事谢蒹葭不会好过,自然不会担心她会算计自己,反而有了保障。
站起身,她朝上官渺行了一礼,“那就有劳郎君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万和堂。
上官渺见她走了,方才朝地上呸了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