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不屑一笑,抬眸看向头顶的月亮。
一阵冷风拂过,他酒醒了一些,胸口的疼痛就深了,但更多的是心寒。
他的母亲早已变成一堆白骨,活着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福,如今只放个牌位就要被指责。
他明白了,还是自己不够强大。
若是足够强大,他就可以让他的母亲做诰命,让自己的妻子成为人人羡慕的女子,再也没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也不知沈廓什么时候回屋了,沈恕站了一会也回屋继续敬酒。
外头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宾客们各自散去,沈恕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后便回了洞房,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谢蒹葭主仆三人,她们正举着酒杯碰杯。
一见到他来了,紫雀和紫月连忙放下酒杯和筷子,站起身站在一旁一旁惴惴不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谢蒹葭
她一身大红色喜服,头戴凤冠,娇美的面容十分动人。
然而就这样一位美人,居然岔开腿坐在凳子上,更过分的是,她居然抖腿。
不过很快她就把腿并在一起,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端庄。
沈恕站在原地,满脸诧异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这是本来这样子,还是今天被吓着了?
回想起今天下午谢蒹葭骂星郎的时候,那副蛮横刁钻又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却有些可爱。
去年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她掐着腰,用手指着自己,“喂,你是哪个衙门的,居然敢向我放箭!知道我爹是谁吗?信不信我让我爹写折子弹劾你,让你回家种地去!”
嘴上骂着,杏眼中还流着泪,声音娇娇弱弱,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恕想逗逗她,站在一旁冷着脸盯着她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在下沈恕,字从谦,家住田螺巷,兵马司指挥使是也。”
小丫头吓得直往后退,一撇嘴哭了起来。
见她哭了,他有些慌了神,上前想要哄她,却不想小丫头立马转身就跑,一边哭一边跑,样子十分滑稽。
他忍不住笑了,心里想着她能不能记住自己。
后来,他左等右等,没有等来谢崇文的弹劾,仿佛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他在想可能是她没记住自己的话,便去上门提亲……
回回神,面前的谢蒹葭还在吃着,一边吃还一边打嗝,看样子是吃饱了。
她站起身,让紫雀和紫月收拾一下桌子。
她们收拾好了以后,伺候他们喝下合卺酒后,方才关门离开。
此刻,房间里就剩下小夫妻二人。
谢蒹葭坐在床边,不停地揉搓着手指,一张脸红通通的,样子可爱极了。
沈恕上前坐在一边,伸手想要将其抱在怀里,却不想她忽然站起身,让沈恕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