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委屈地对她说:“大娘子,别走好吗,我们郎君对你是真心的。”
看着他这张苦巴巴的脸,谢蒹葭都要气炸了。
谁要走!
走哪儿去!
她用手指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一只红色绣鞋,“我鞋,鞋掉了!”
星郎四下看了看,似乎是没有看见鞋子,一脸茫然道:“斜?哪儿斜?什么斜了?”
谢蒹葭都快要被星郎给气死了,“鞋子你看不到吗?鞋!我的鞋!”
不论她怎么提醒,这个星郎又瞎又傻,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谢蒹葭只要抬起那只被踩得泥泞的袜子给他看,“我的鞋,鞋掉了!”
星郎似乎是反应过来了,连忙拔腿跑过去把地上的鞋子捡回来。
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聚了过来,就连沈恕也被徐清从地上扶起来。
谢蒹葭正气着,哪里还管人多人少,接过鞋子就往星郎身上抡,“还哪儿斜,我看你眼睛斜,眼睛长屁股上头了!”
星郎被打得抱头鼠窜,立马跑到沈恕背后躲了起来,众人一阵哄笑声,沈恕也跟着笑起来。
谢蒹葭一阵脸红,一甩手将鞋子扔给沈恕,“还有你,你也冤枉我,我往哪儿走,我能去哪儿!”
为了捡鞋子容易吗!
沈恕一手捂着胸口,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并冲星郎使个眼色,星郎快速跪在地上变成一个人肉凳子。
他上前拉着谢蒹葭的手臂,扯着她坐在星郎的背上,然后蹲下身子托起她的脚踝,先是用身上的喜服为她擦掉袜子上的污泥,然后才为她穿上鞋子。
他又开口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在盛景维的花轿里,我的花轿里又是谁?”
谢蒹葭嘿嘿笑起来,“谢清雪跑来芦月阁闹事被紫雀打昏了,我就将计就计来一个顺水推舟,把她捆起来塞住嘴,伪装成了我。”
沈恕的眸光冷了下来,“知道多危险吗?要不是我看到你手臂上的伤疤,我差点追了上去,我以为你被盛景维抢走了。”
谢蒹葭站起身,并拍拍地上的星郎示意他起来,然后又对沈恕说:“你想想看,盛景维要是知道自己又把谢清雪给换回去了,那场面多刺激呀!”
沈恕无奈摇摇头,有些严肃道:“以后遇见这种事一定提前跟我打招呼,千万别让我担心。”
谢蒹葭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看了一眼周围,“咦,紫雀和紫月呢?”
正说着,远处的草丛中,紫雀和紫月手拉着手跑出来,身旁还跟着两个喜娘,以及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
沈恕在一旁对她说:“多亏了大舅哥给我派来一些人手,要不然凭着兵马司的十来个人,我根本不是盛景维的对手。”
说着,他拉起谢蒹葭的手,“走吧我的大娘子,咱们上花轿去拜天地,别耽误了吉时。”
谢蒹葭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到花轿前,他为她盖上盖头,又扶着她坐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花轿被抬起来,伴随着欢快的唢呐声,迎亲队伍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后,花轿停了下来,谢蒹葭被喜娘从花轿中扶下来。
跨过马鞍,进入沈府大门,由着喜娘将自己扶到正堂。
正堂里挤满了宾客,个个都满脸笑意,谢蒹葭特意拨开红盖头的一脚找寻哥哥的身影。
无意间,她看到正位上的沈廓夫妇。
沈廓倒是没什么,满脸挂着娶儿媳的笑容,反观王氏倒像是死了亲爹一样。
不应该呀,即便是再讨厌沈恕和自己,也不应该这么不给面子。
再看看他俩的中间,竟摆放着沈恕娘亲夏氏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