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谢君则说:“今天这事是个意外,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不过我是不会让蒹葭白受这个委屈的。”
谢君则满脸不屑,摆摆手说:“别,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处理,不用你个外人掺和。总之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现在也有能力阻止,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着,他站起来转身就走。
沈恕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不由地也气起来。
他也忘记自己身份,冲他嚷嚷起来,“你讲不讲理了!”
可谢君则连头都不回,让沈恕一个人显得有些尴尬。
他居然被一个武夫给弄得没了主意。
难道真的要去退亲吗?
不行,他不能放弃,他好不容易让谢蒹葭不再对自己拘谨。
而且她还没表态,谢君则的话就不作数。
不过现在不是最要紧的,他最想做的就是为谢蒹葭报仇,一刻都不相等。
……
过了一会儿,宫宴结束了,谢蒹葭由谢君则送回家。
兄妹俩在马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两世没有见过的哥哥如今就在眼前,谢蒹葭却没有了一丁点想要和他说话的心情,他问她就答,不问就沉默。
哥哥变了,不像小时候那样处处护着自己,现在还因为情绪上头,不顾自己疼和不疼,差点没捏断自己的手腕。
大概是真的没有了小时候的情感,否则他也不会在外面这么久都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认父亲她能理解,可为什么都不愿意回来看一眼自己。
想想前世,她在盛家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心里期盼着哥哥能来救自己,可闭眼的那一刻都没有看到他。
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青痕,她在心内微微叹了一口气。
算了,变就变吧,反正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
谢君则的余光打量在她的手腕上,细白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指印形状的痕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野蛮。
他也才想起来面前的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小孩子,他怎么能像是对待自己手底下小兵一样对她。
心内一阵懊悔,他小声道:“对不起,刚刚给你弄疼了,明天我给让手下给你送金疮药来,涂上金疮药就好了。”
谢蒹葭嘴角翘起,“连油皮都没有破哪里就用得上金疮药了,哥哥你也太夸张了。”
见她笑了,又说得这般风趣,谢君则轻松了一些。
想起刚刚在偏殿与沈恕的对话,他顿了顿,又问起谢蒹葭,“不是沈恕逼你的吧?”
谢蒹葭一脸不解,“什么?”
谢君则一脸凝重起来,“是不是沈恕逼你嫁给他,或者,是不是谢大人要挟你的?”
谢蒹葭眼睛眨了眨,笑得一颤一颤的。
谢君则觉得奇怪,“有什么好笑的,你说实话,有哥哥撑腰,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笑过之后,谢蒹葭摇了摇头,“不是的,他对我很好,虽然看着凶,但他其实挺温柔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刚才笑的是,其实你和沈恕有一点挺像的,你们都有一个不靠谱的爹,也都管称呼为大人。”
听了这话,谢君则便立即有些不高兴了。
他转过脸,“我才和他不一样。”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觉得大家同病相怜。
都有一个不靠谱的爹,他们不配为爹,叫声大人都觉得自己亏了。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想要退亲的心思。
只是现在瞧着妹妹满心都是他,必然是被他给灌了迷魂汤,否则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在没人的地方跟他又搂又抱,简直是有辱斯文。
小丫头最好哄,现在这个时候跟她退亲她肯定不乐意,不如等过两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