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微微一动。
她下意识摇头拒绝,眼眸中闪烁着惊惶。
沈恕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刚刚的从容,又问:“那我能不能亲亲你?”
谢蒹葭点点头,把被子里的手伸出来递给他。
沈恕的目光落在她又细又白的手腕上,将其握在手中,笑着说:“把眼睛闭上。”
谢蒹葭愣了一下,“为什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头,她有些害怕。
他该不会是想亲她的嘴吧?
不是不愿意,是她还没做好准备。
可他为了打听哥哥的事特意问东问西,只想亲亲自己,这好像并不是很过分,而且,他们马上还有几个月就要成婚了,亲一下就亲一下呗。
她闭上眼,等待着沈恕的吻。
好半天,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冰凉,她立马睁开眼,看见手臂被戴上了一个通体晶莹的玉镯子。
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她看向沈恕,“送我的?”
沈恕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沈大人说需要一个定情信物,就把这个给我了。”
谢蒹葭摸着镯子,对沈恕说:“没想到沈伯伯还挺大方,这可是番邦进贡的玻璃种翡翠,罕见的很,以后我一定要戴进棺材,给我做陪葬品。”
话音一落,便瞧见沈恕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脑门。
他嗔道:“胡说什么呢,真是不吉利,人家都留着当传家宝,你倒好……”
话还没说完,他愣了一下,眼眸中闪过惊恐,“对不起蒹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说漏了嘴。”
谢蒹葭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她坐起身继续看着手上的镯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连孩子都没有,这传家宝传给谁。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没关系的,往后比这个话难听地多了去了。”
她心头似是被刀割了一样,强忍着这种痛,她咬着牙说:“什么不下蛋的母鸡,娶头猪都比我强,娶一头骡子还能在家干活……”
“别说了!”
沈恕打断了她的话,满脸歉意地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放心上,以后这样的话我再也不会说的。”
谢蒹葭用力夺回自己的手,眼泪也随即掉落,她低声哭道:“不仅我要听,你也要听这些糟心的话!”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沈恕搂在怀里。
靠在温暖结实的怀抱,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道,听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沈恕低沉嘶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空气中飘**一样,“没有人会这么说你,也没有人会欺负你,谁敢这么做,我杀了他,杀了他全家,一个都不留!”
谢蒹葭愣住了。
脑中瞬间闪过濒死前的情景。
沈恕一身玄色圆领长袍被鲜血浸染,白皙的脸上迸溅上无数血滴,冷冽的墨眸布满血丝。他一刀捅在盛景维的腹部,一刀,两刀,三刀……
鲜血不断迸溅出来,却仍旧平息不了他的愤怒。
谢蒹葭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他为什么这么愤怒了,她开始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浑身上下冰冰凉凉,冷得她直发抖……
她不由得抱住沈恕的腰,让他身上的温暖靠近自己多一些。
就当他杀了盛家满门是为的自己吧,也让自己自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