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叫了一声,“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对方没有回应,依旧在看孕妇的背影。
紫月便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姑娘,你怎么了?”
谢蒹葭回了回神,将视线收回来,对紫月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然后拉着她去上她上马车。
刚到马车旁,恰好遇到了沈恕的小厮星郎。
星郎手里拎着东西,冲着谢蒹葭行礼,“见过二姑娘。”
谢蒹葭微微颔首,“你出来买东西呀。”
星郎点着头,道:“我家郎君最近忙得很,连饭都顾不上吃,我就去买了一些糕饼什么的给他垫肚子,免得饿坏了身子。”
听罢这话,谢蒹葭便急忙道:“那你可得一日三餐都跟紧了,不能饥一顿饱一顿的,要不然脾胃都要饿坏了。还有,别总是吃糕饼,要吃一些热热的家常饭菜最好,这些都是没什么营养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关心他,饿坏了就饿坏了呗,干她什么事。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心内一时有些气自己,她又对星郎改口道:“我随便说着玩的,你别当真,我们先走了,你忙吧。”
说完,她拉着紫月急匆匆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马鞭离开。
看着远去的马车,留在原地的星郎有些摸不着头脑。
姑娘家的心思可真难猜,前面还满脸关切,后面就变得冷漠得像个陌生人,怪不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已经散了值,他赶紧把今天在街上遇到谢蒹葭的事,忙不迭地同沈恕讲了,尤其是谢蒹葭那些关切的话,他几乎是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沈恕。
马上就要举行封后大典,沈恕忙得晕头转向,原本满脸疲惫的他听了星郎的话,立马变得心情大好。
一双墨眸泛着笑意,他忍不住翘起唇角,“你真是听她这么说的?”
星郎很是诚实地点着头,“属下亲耳朵听见的,而且我发现二姑娘还挺着急郎君的,只是……”
他挠了挠头,“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又忽然改了口,说自己是说着玩的,叫我不要当真。”
沈恕脸上的笑意不减,“口是心非。”
下意识的表现往往最真实,他看得出谢蒹葭对自己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听见自己来不及吃饭就立马关心起来。
前两天在千江楼,他竟然下意识以为她不愿意嫁给自己,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多心了。
他是喜欢谢蒹葭,可她若摇头,他也就不再纠缠。既然她对自己有点意思,上门提亲的这件事就容易得多了。
不过最近衙门事太忙,得等封后大典结束后才能忙自己的事,原本担心谢蒹葭不愿意,现在也安心多了。
对于唯一的变数盛景维,他也丝毫没将其放在眼里,盛景维背后是徐淳,而他的背后是当今陛下。表面上看来,是他和盛景维在争一个女人,其实是陛下与徐淳在争夺政权,这无疑就是徐党在玩火自焚。
第二天早上,沈恕与众位同僚散了朝,迈着轻松的脚步离开了皇极殿。站在前头的沈廓立马跟上他的脚步,沈恕回头看向他,一脸疑惑。
沈廓冷着脸看向他,比起往日的笑脸,此刻似乎生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