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个人正围着那个被射中小腿的黑衣人,他躺在地上,面罩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还没到跟前,但见沈恕忽然伸手抓住他的领子,一拳砸在那人的嘴上。
黑衣人当即满嘴是血,被呛得直咳嗽。
然而沈恕却一脸淡然,指挥着手下人说:“牙齿内的毒药已经被打下来了,带回去审问。”
“是!”
手下人说着,将那个黑衣人直接拖走。
审问?
怎么审?
谢蒹葭脑中想象了沈恕审问的场景。
不会又要拔指甲吧?
好可怕……
不过这些人可不一般,居然还在嘴里藏毒,看来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究竟是什么人这般丧心病狂?
她立马想起了盛景维说过的话:
“沈恕我要杀了你!”
“居然敢打我!今天我要让你在西郊死无全尸……”
她正想着,便看见沈恕朝自己走过来,额头上的包包甚为显眼。
出于心虚,她避开不看,对他说:“沈恕,我可能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沈恕黑亮的眸中闪过惊讶,然后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溪流旁,“去那儿说。”
溪水潺潺,岸边有几棵杨柳树、槐树、杨树,还有几株桂花树,谢蒹葭坐在树下的一个石头上。沈恕站在杨树下,伸手折下一根树枝,并剥去外皮。
正要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那双大手抚上她凌乱的散发。
谢蒹葭心里一惊,立马要站起来,却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按住肩膀。
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山顶盘旋,“别动,我给你梳梳头。”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整理着谢蒹葭披肩的墨发。
梳……梳头……
用什么梳?
一只大手从额头往下梳,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有技巧,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一边梳头,他一边问:“说吧,这些人是谁派来的,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于是谢蒹葭便将约见盛景维的前后经过,以及他酒后胡言的话说给了沈恕听。
沈恕的脸色沉了沉,停下为谢蒹葭梳头的动作,左手转动着右手的扳指,“方才有人搜查,发现山寨附近有被埋伏的痕迹,看起来已经埋伏多时。”
他伸手捏住谢蒹葭有些圆乎乎的脸,满眼都是她,“既说盛景维是冲着我来的,那么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就是我,是你提前进去,让他们误以为你就是我。”
谢蒹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怪不得只追着她一人呢,合着她刚刚差点因为沈恕没了命,如此说来,她岂不是救了沈恕!
那么,是不是可以跟他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