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往何处去?”塔里跟在木其尔的身后,心中更加的疑惑。他本以为会被带去扎赫比的寝宫,却不料被径直带到了御膳房的门前。木其尔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陛下此刻正在用膳。”“用膳?竟是在这御膳房之中?”塔里指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木其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解释道:“今日雪域关送来了风陵江的鲤鱼,陛下说,刚出锅的鱼鲜美无比,故此选择在御膳房就地用膳,以品味那最纯粹的鱼香。”吃鱼?塔里心中满是疑惑,刚刚送走斯拉夫人,父皇怎会突然有如此雅兴,特地来此品尝鱼肴?然而,思绪虽转,脚步却未停。既然已经来到此处,塔里只得将满腹的疑虑暂且压下,迈步走进殿内。“陛下,太子殿下已到。”木其尔简短地通报一声,随即退到一旁,为塔里让出道路。塔里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儿臣参见父皇。”“刚刚已经见过礼了,何须如此多礼。”扎赫比挥了挥手,示意塔里上前,“来,这边坐。龙飞将军刚刚为本王准备了一道美味的鱼肴,你也来尝尝。”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难得的轻松与愉悦,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品尝这道鱼肴。然而,塔里心中却清楚,这绝不会只是一场简单的晚宴。他怀揣着疑惑与好奇,坐到了皇帝的身边,准备探究这其中的奥秘。扎赫比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美食之中,头也未抬,只顾着细细品味着手中的鱼肉。他身旁的太监却是个机灵的,早已洞悉了主子的心意,悄无声息地准备了一副碗筷,轻轻地放在了塔里的面前。塔里望着桌上那条烹饪得恰到好处的大鲤鱼,金黄色的鱼皮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他再低头看看自己面前摆放整齐的碗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然而,他最终还是决定坐下来。扎赫比见塔里落座,便夹起一块肥美多汁的鱼肉,轻轻地放进了他的碗里。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笑着说道:“尝尝看,这条大鲤鱼可是新鲜得很,平日里可不容易尝到。”塔里不禁感到有些惊愕,虽然他与扎赫比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但扎赫比身为皇帝,那份亲情在皇家之中显得尤为珍贵和罕见。“多谢父皇的恩赐!”塔里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鱼肉,心头沉甸甸的,轻轻咬了一口。扎赫比静静地注视着他,直到他尝下那口鱼肉,脸上才再次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味道如何?是不是与往常所尝的鱼肉截然不同?”扎赫比又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眼中闪烁着赞叹的光芒。塔里细细咀嚼着鱼肉,但味蕾似乎并未被其鲜美所触动,他的心中仍旧被狼十一与那件事情所占据,挥之不去。“父皇,关于斯拉夫人他们的事情……”塔里忍不住开口,想要提及心中的疑虑。扎赫比却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塔里的话,“孩子,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那些烦心的事,暂且放一放吧。”塔里见状,也只好将话咽回肚中,重新拿起碗筷,尽管眼前的鱼肉色香味俱佳,他却依旧食之无味。就在这时,扎赫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手边的丝质手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望向塔里,“对了,你那个小朋友呢?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来?”塔里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急忙起身,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请父皇宽恕儿臣的过错!”扎赫比却并未发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地道:“起来吧,你这孩子,好端端地吃着饭,怎么突然跪下了?”塔里心中却是明镜一般,他知道扎赫比的话中另有深意,绝非表面上的轻松调侃。他深知自己的父皇精明过人,任何细微的异样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塔里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恭敬地回答道:“父皇明鉴,儿臣并非有意隐瞒。狼十一他好奇心重,想要听听斯拉夫人说些什么,儿臣便擅自做主,带他进了皇宫。”“小孩子嘛,总是顽皮。”扎赫比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那么,朕若应允了斯拉夫人的请求,你那位小友,又将如何应对呢?”塔里听得心惊胆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急忙解释道:“父皇,儿臣深信狼十一绝非不明事理之人,他行事必有分寸,绝不会轻举妄动。”扎赫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站起身,轻轻扶起塔里,“你倒是为朕做了一件顺水推舟的好事。”塔里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地看着扎赫比。“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扎赫比缓步走到御膳房的案板前,目光落在上面摆放的一把锋利的菜刀上。他轻轻抬起手,将那菜刀握在手中,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天狼族,如今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正如这把菜刀,锋利无比,是难得的利器。”他微微颔首,随后猛然将菜刀重重地拍在案板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木其尔和几名太监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塔里也跟着跪下,心中忐忑不安。扎赫比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菜刀虽好,但也要看如何运用。用得好了,自然能削去一切不平之事;但若运用不当,也需及时更换,以免伤人伤己。”扎赫比依旧保持着那份冷漠,缓缓开口:“这把刀,至少在眼下,还算是锋利,你得善用它,不可辜负。”塔里一头雾水,疑惑地盯着扎赫比。扎赫比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塔里,缓缓道:“斯拉夫人,今日便会离开这片土地。你明日便率领人马前往部落,务必妥善接管,安置好那里的每一个族人。”塔里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为何不能今日前往?”扎赫比冷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塔里的天真:“今日?哼,今日可不是个吉利的日子!”塔里满怀疑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木其尔,心中的困惑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森林,愈发深沉。“知道,龙飞为何这个时候送这个过来吗?”扎赫比指着桌上放的鱼肉说道。塔里看了一眼鱼肉,不解的摇了摇头。赫比的眼神冷冽如冰,他瞥了一眼那块鱼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吃吧,别浪费了龙飞的一番心意。”今日的确不是什么好日子。波波耶夫离开大殿以后,他果断地率领着人马离开了都城。他曾满心以为,与扎赫比的交涉会如同顺水推舟般顺利,一切条件都能轻而易举地谈妥。然而,事实却远非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位看似慈祥却实则狡黠的老者扎赫比,并未如他所愿地轻易被说服。波波耶夫的那些策略和手段,在扎赫比面前仿佛都成了透明无用的把戏。他深深感受到,与这样的对手交锋,需要的不仅仅是智慧和勇气,更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现在,他必须尽快返回,将这里的所有情况如实告知自己的将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根据这些新的变化,重新制定接下来的计划。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接下的几天便是博努奇带着大军来到部落的日子,毕竟自己这些人在斯拉夫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急于为自己找一个妥善的去处,一个安全的让斯拉夫皇室都忌惮的去处。在都城与雪松林之间,原本是一条为期三日的旅程。然而,这段路途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宁静与安逸。那时,正值天狼群觅食的时节。这些天狼,身形矫健,目光如炬,它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茂密的林间,寻找着猎物。一行人不幸撞上了这群饥饿的天狼,若非他们警觉性高,提早发现了天狼的踪迹,恐怕等不到他们抵达都城,便会成为天狼口中的美餐。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波波耶夫至今仍心有余悸。他深知天狼的狡猾与凶残,不敢有丝毫大意。因此,在返回部落的路上,他特意绕了一些弯路,以避开那群天狼的领地。虽然这样的选择让他们的行程变得更加漫长与艰辛,但波波耶夫却认为这是值得的。他宁愿多走一些路,也不愿再与那群天狼有任何的交集。在前方,一片幽静的雪松林静静矗立,其面积虽不大,却足以给波波耶夫一行人提供一处暂时的避风港。夜色已深,波波耶夫心生一念,决定在此扎营,以避雪域夜晚的严寒与未知的危险。雪域之中,夜间行路犹如在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且不说那传说中的雪域噩梦天狼,即便是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小型猛兽,也足以令他们这群旅人胆寒。队伍刚刚停下,准备安营之际,变故却突如其来。一群身份不明的大周人如同鬼魅般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他们手持兵刃,眼中闪烁着狡黠与狠辣,直扑波波耶夫的营地。波波耶夫心中一惊,迅速组织人手进行抵抗。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群大周人似乎只对他们的马匹下手,几乎是在瞬间,营地中的马匹便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杀。正当波波耶夫的手下们如梦初醒,试图作出反应之际,那群人已在一位手持奇特长剑之人的引领下,如风卷残云般迅速撤离。波波耶夫目睹的这一幕,实在是前所未有。他们一行人马,竟然在毫无人员伤亡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战马被残忍地屠杀殆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不解。四周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不忍打扰这惨烈的场景。波波耶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想要平安地走出这片土地,恐怕会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他转身面对着自己的部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必须让这些人振作起来,因为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家都振作起来!”波波耶夫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回荡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这些人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肯定还会回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好准备迎接下一场挑战。”然而,当波波耶夫开始四下检查时,他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名部落的长老不见了。他心中一惊,立即派人去寻找。:()花吟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