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桂有芳等人走楼梯来到地下车库,就看到这里此刻已经排起了长队,阮富贵正与治安局的警察们一边清点人数一边安排车辆,一户一户的放行。
李素心等人也看到了那辆原本停靠在大堂里的餐车,桂有芳打开车门登了上去,李素心则是转过头去,能看到到等待疏散的民众排起了长队。
李素心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甚至深到嵌入了肉里,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她就是说不上来,这种郁闷的感觉几乎都要把她给憋坏了。
当她坐在位置上,呆呆地看着窗户外面的人流,独孤悠此时也走了上来,慢慢地在李素心身旁坐下,眼神看起来有些呆滞。
纷乱的人声,嘈杂的脚步声,压抑的空气中弥漫着不安。
只能这样了嘛?
一个劲得被人保护,一个劲得受人帮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完,就要这样夹着尾巴逃走了吗?
“咚!”
餐车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吓得桂有芳朝后座看去,就看李素心的脑袋重重磕在了餐车壁上,当她抬起头,血便从她的额头上淌落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桂有芳有些懵圈,但还是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纱布跟酒精喷雾想给李素心敷上,随后就看到李素心低头朝着独孤悠大声道。
“抱歉,悠悠!真的很对不起……”
“我知道自己很弱,帮不上忙……明明一直都是方允哥跟悠悠在保护我,却还要说这种任性的话……”
“可是……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独孤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李素心,看到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低声喃喃道。
“悠悠,我好不甘心啊……我真的……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桂有芳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她想起了那个义无反顾从房间里冲出去的背影,那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地师兄,直到最后也站在她身前,未曾退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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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悠看着眼前死死抓着自己衣角的李素心,还有站在她身旁、眼眶发红的桂有芳,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了一阵恍惚。
那一年,,她依照师傅的吩咐,战战兢兢地前往罗芬报名,也是那一天起,她得知,那个不喜欢笑、不喜欢光,却喜欢吟诗、喜欢喝酒的三师傅走了。
师傅没有给她留下一句话,没有告诉过她任何事情,就像是一只酒杯,当里面的酒被饮尽,便只剩下了一只空空的杯子。
她很想她,在第一次试炼的时候,当她再一次见到师傅,便再也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一次次的挑战,一次次的相见,一次次的重逢。
就像当年,她教她学剑,一日不曾息,一月不曾改。
但她从未教过独孤悠剑以外的事情。
她的其他师傅也是,除了剑以外,基本不教她任何东西。
独孤悠不明白,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的师傅们相差是如此大。
一个古板严厉、待人不苟;一个玩世不恭、随心所欲;一个遗世独立、不问人情。
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剑,不一样的锋利,确是一样的厉害……
当独孤悠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怀里的黑剑,剑身上映出自己的面孔。
【“独孤,你为什么而学剑,为什么而挥剑,又为什么把剑放下?”】
【“这些问题的答案……便是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