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现在牛大发啦,爹你都成拖后腿的了。”“你妹力气现在比我还大,你李叔说青丫武学天赋过人,就跟着他学功夫,也才个把月,青丫进山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爹,你说世道真的要乱了么?家里存那么多粮食。”“哎,说不准,反正青丫去县里打听过,有门路的都在囤粮,现在就连镇上粮食都涨价了,咱们老百姓也不知道发生了啥,只能跟着囤些。”二人叹息一声,他们这些普通平民就如河中浮萍,不论水势大小,都只能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夜色如洗,山路上马蹄达达,李武夤夜赶路,终于看到大山村的影子,他放慢速度,悄摸摸回家。李武关上大门,并没发现墙角的身影,好一会儿影子才翻入隔壁。原是赵青听到声响惊醒,翻墙出来查看。隔壁果然不简单,赵青转念一想李武的身手一般,要是对自己有威胁完全可以除掉,这才回家倒头入睡。身为曾经的将军府暗卫之首,自认武艺超群的李武要是知道赵青对他的评价怕是要哭了,但此时毫不知情的李武正在认真禀告打探到的消息。“主上,朝中刘锡、孙立两位将领四十多天前被调往西北,户部尚书张玄死谏惹怒天颜被抄家流放西南,给李家求情的几位老大人都告老还乡了。”李珩冷笑:“呵!又是宋呈的手笔吧,宋呈简直无法无天,狗皇帝果真老糊涂了,朝中乌烟瘴气,他竟只会眼睁睁看着!”话音刚落一阵气喘,李武焦急:“主上,保重身子要紧。”“你放心,我李家上下一百二十口人命,还没报仇雪恨,我怎么能死!”李家原是京城武将世家,祖上随太祖打天下,建国后被封为镇北侯,此后李家一直镇守北方守卫边关。李珩本名李旭,字珩之,年十六,是这代侯爷第三子,因为意外早产,身体虚弱,故而转投科举之路,李家老大老二随父亲坐镇边疆。四个月前李家父子三人殉国,李家老幼妇孺还来不及悲伤,监军吴瑞举报李家父子通敌,而吴瑞则是端王宋呈的表弟。朝野震动,朝中人心惶惶,都不相信指控。几位正直的老大人请求彻查,但皇帝依旧迅速下旨将李家满门抄斩。李家拼尽全力替换下李旭,将他送出京城与李武会合。而李武本人被拐后就由李家买下培养,因此忠心耿耿,逃脱大劫后一直护佑李珩身旁。二人一路打听,几经波折才找到李武被拐卖前的家乡,于是假扮成父子回乡。李珩回想前事,眼睛迸射中仇恨的火苗,声音隐隐咬牙切齿:“我父亲和两个兄长常年与蛮族交战,双方了解颇深,四个月前的交战不过是几千人,一次常规的试探流程而已,主将却战亡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昏君竟一点也不怀疑,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看父兄死亡这事就是他主导!”李武垂头不语,他知道主上并不需要他回答,主上从小聪颖过人,随便想想都能知道的事主上肯定明白,如今不过痛苦难忍发泄而已。将仇恨深埋心底,李珩收拾好情绪询问:“镇上粮价上涨是何情况?”“颍州知府三个月前将长子打发至本县,之后县城有人开始大量收集粮食布匹、药品和木炭,一直影响到周边县城,这类物资价格都已经上涨。”“颍州知府王渊也是宋呈的狗腿子吧,宋呈是准备冬天造反么,现在就开始准备军资了。”“主上英明。”李珩忽而神情一变:“不对!如此隐秘的事怎会交给王家那个废物?除本县周围外,京城附近、宋呈封地附近,粮价是否上涨?”“没有。”“看来是王渊自作主张,并且没有禀告宋呈,他想做什么?“没有更多线索,无法推演出准确答案,李珩放弃,转而吩咐道:”你再安排人手盯着王渊府上,有任何异常都来上报。”“是,主上。”“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先跟着囤一笔物资。”时间悠悠流淌,转眼夏季带着最后一丝炎热遁走,一阵季风刮过大地,带来清凉。刚经历过酷暑,人们都高兴着适宜的气候,却不知这是极寒的前奏。气温将逐日下降,两个月左右降至零度以下,而后几天之内迅速降到零下四十度,接下来半年都将持续保持在低温之中,直到夏天才稍稍回温。自赵德岩回家后,两父子一整天都在砍柴,木柴堆满厨房、牛棚,地窖也空出一半用来放柴。木炭也存下一千斤,为此填进去大半个月的收获,手中银两见底才停下来。王梅满腹牢骚,直到知晓隔壁李家也在默默囤积物资后,她才停止絮叨,隔壁可是有个读书人啊,那肯定见多识广,跟着人家指定没错。因为知晓隔壁赵家早早就在囤货,李家并没有瞒着,此举意外让王梅改变想法,赵青耳边终于清净,再多来几次她都想改变主意,离家跑路,一个人生活。“爹,再多收些蔬菜回来晒干存起来,还不知道将来什么情况呢,能囤就尽量多囤些。”“行,德岩继续砍柴,我去周围收些蔬菜回来,肉也要开始腌制,从今天起,青丫你打的肉食卖一半,存一半腌。”九月,丰收的时节,村人们都在地里热火朝天的收粮,赵承川家五亩地,四人一起两天全部收完。亩产大约三百斤,十税二,留下三百斤交税,三百斤孝敬老宅父母,剩下的粮食全部搬入地窖。不能等村人们卖完粮了再说,当天,赵承川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提醒村人。晚上,赵承川敲响了村长家的门:“村长叔,开开门啊!”“谁呀,你先等等。”村长起床披衣开门:“是承川呐,啥事啊?这么着急。”“村长叔,今年粮食收上来不能卖!”村长表情严肃起来:“这是为什么?你听到什么风声啦?”:()穿越古代去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