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昭说完,冷哼了一声,走向停车场。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祝庆龙的电话。
祝庆龙在电话里说,他已经见过周世群了,虽然周世群没有明说什么,但他在话里已经表达了会关照雷绶的意思,让戴文昭再加一把柴,到周世群那里去告秦山,市委周书记应该会很乐意见到这个助力的。
不知真相的戴文昭信以为真,所以刚才说话的时候才理直气壮、胸有成竹。
“呵……”
看着戴文昭的背影,秦山缓缓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上楼。
沿途碰到的工作人员,看到秦山时,虽然还是正常地打招呼,但是暗中眼神中复杂难明的意味却是非常明显。
秦山猜测,肯定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已经开始发酵了。
回到办公室,秦山给谢宏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一趟。
很快,谢宏光敲门进了秦山的办公室。
秦山看了一眼神情恭敬的谢宏光,给他发了一根烟,让他坐下。
两人都点着烟之后,秦山笑着问道:“今天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谢宏光沉吟了一下:“是,秦书记,我听到一些消息,还琢磨着怎么跟您说呢!”
秦山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说说,都听别人怎么说的,不要有顾虑,听到什么就说什么!”
“嗯,秦书记!”
谢宏光答应了一声说道:“我听人说,昨天晚上雷绶有意抓秦书记的酒驾,结果秦书记来了一个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但把雷绶揍了,还揍了好几个警察,就连戴书记,也被秦书记给骂得狗血喷头。”
“嗯,还有吗?”
秦山一听,觉得这些基本上都是事实,并没有歪曲,于是继续问了一句。
他心里很清楚,昨天在场的人太多,围观的人也多,这件事情肯定会在短时间内传遍全县,尤其是这座大楼。
谢宏光道:“秦书记,大伙对你敬佩的同时,也私下里说出了一些担心,他们有的人知道雷绶在省里有关系,恐怕不会轻易就范的,大都担心你的安全。”
说到这里,谢宏光起身来到秦山的办公桌边,轻声说道:“秦书记,我很敬佩您,各个方面都是。听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我猛然才想明白,您为什么要满城转转,还特意问了酒驾的事情,原来你早就防着雷绶跟你玩这一手啊?”
秦山颔首道:“我虽然没有害人心,但是却不能没有防人之意,所以,对于他的那种下三滥手段,我一直都防范着。”
谢宏光点点头,不无担心地说道:“嗯,秦书记,那可要更加留意雷绶那边,也好早做打算,更何况,您跟戴文昭书记也已经撕破了脸,这相当于有两个人在琢磨您了,里面的道道您也是明白的……”
秦山闻言,笑着摆了摆手:“宏光,你说的我心里都有数,谢谢你的关心。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跟永胜砂场的老板季成联系一下,告诉他雷绶已经被停职的事情,看看他能不能把有关雷绶的问题反映一下,大体就这个意思,你委婉地说一下。对于雷绶的处理,我们需要从季成这里打开突破口,你就在这里打电话就行,我也听听他怎么说!”
谢宏光一听秦山这样说,他就明白秦山是要把雷绶往狠里整了,昨天的罪名还不够,他还要继续深挖了。
“怎么了?有问题?”
看谢宏光没有立刻回应,秦山问了一句。
谢宏光连抽了两口烟,对秦山说道:“秦书记,有一句话我想说说,也不知道对错……”
“行,你说!”秦山笑着对犹犹豫豫的谢宏光一挥手。
谢宏光道:“秦书记,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是您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很不容易。我就直言说了,人家都传您是通过前市委书记的赏识才到这里当的政法委书记,当然了您的能力和魄力都是我非常敬佩的。但是雷绶穷凶极恶,而您这边如果没有人力挺,恐怕……进展不会那么顺利,一旦打虎不成,各个方面都难以收拾!”
谢宏光虽然说得很委婉,秦山却听得明明白白,便笑着说道:“宏光,你不用担心那些,在咱们这个位置上,只有应该不应该,而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应该干,干就是了。我跟你说,我敢动雷绶,就是没把他看在眼里,戴文昭也是,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自古邪不胜正!”
见秦山并不是不知轻重,而是明知山有虎,偏上明知山,他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秦书记,既然您前后都想到了,那我就追随您的翼尾,大干一场就是了。”
说完,谢宏光拿出手机,开了免提,给永胜砂场的老板季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