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阎琢渊这些年都没和其他人说过这些,在北境军眼里,他是战无不胜的琰亲王,是武将最好荣誉的上柱国将军。
在景元帝眼里,他是令人忌惮的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异姓亲王。
沈妍海知道阎琢渊的意思,他从小也是受尽宠爱的琰亲王府二公子,哪怕现在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琰亲王了,性子深处还是会有儿时养成的习惯。
现在的琰亲王是阎琢渊,那么他大哥怎么样了显而易见,沈妍海也没有多问。
阎琢渊是嫡出的,他大哥能被封世子定然也是嫡出,也就是嫡亲的哥哥,自幼对他好的哥哥。
宠爱他的父亲和哥哥先后去世,难怪成亲当日沈妍海第一次见阎琢渊会觉得他有些凉薄。
……
八日后,阎琢渊的车驾缓缓进京,还未回府就接到了景元帝的急召。
阎琢渊吩咐陈叔,“陈叔回府准备一下王妃回门事宜吧,明天就回。”
沈妍海,“……”
“一定得回吗?”沈妍海问。
“嗯。”看沈妍海这样,阎琢渊笑了笑,“不要落人口实,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来传旨的内侍太监耳观鼻鼻观心,在心里思忖着怎么和圣上描述这个小插曲。
阎琢渊下了马车,跟着内侍一起进宫,进了朱雀门,那里停着一架步辇。
坐着步辇去拜见皇帝?
景元帝可真会想,这种拙劣的小伎俩也就他想得出来了。
内侍太监刚准备躬身让阎琢渊乘步辇,就见阎琢渊疾步快走,直接换了个方向。
内侍太监,“……”
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个活?!
景元帝就坐在龙椅上,桌子上摆满了奏折,听到通报声后说了声“传”。
进了养心殿,阎琢渊遥遥和景元帝对视了一眼,目光平静,之后才跪地行礼。
“爱卿辛苦了,这次剿匪可谓是大获全胜,也不亏你牺牲了过年和家人团聚的时间。”景元帝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阎琢渊忍不住嘲讽地想:和家人团聚?
他还有什么家人?
“陛下言重了,臣为人臣子,当为陛下分忧,这都是臣应该做的。”阎琢渊面上的礼仪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来。
景元帝盯着阎琢渊看了几秒后才放声大笑道,“赏赐朕已经着人送到了你的府上,你和镇国公家小姐新婚燕尔,也该好好培养感情才是。”
“这次是朕疏忽了,竟忘了你和沈家娘子刚成亲,把你们分开了,后面才让她去天津卫找你过个小年。”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到了你俩回门的时候了,朕走让人单独备了一份回门的礼品,你和你的王妃一起回门,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平白多些闲言碎语。”景元帝说。
“臣谨遵陛下教诲。为了不辜负陛下的厚望和天津卫的百姓,臣舍了小家是应该的。”
“行了,你回去把这次剿匪的一应事宜写个奏章呈上来,你先回府准备回门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