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拿不准这件事和彭家有没有关系,彭文胜又不回话,他只能闭了闭眼。
朝堂上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半晌后景元帝才睁开眼。
“着户部员外郎梁乐仁,兵部侍郎朱向阳和工部侍郎蔡运良彻查公田被侵占一案,其余官员配合,由京城开始,重新核算全国上下的公田面积。”
“有违我大虞律例者,斩立决。”
“臣遵旨。”朱向阳和梁乐仁一同行礼接旨。
下了朝后的养心殿,景元帝单独叫彭文胜留了下来。
“舅舅,你也摸不准这件事和彭家有没有关系吗?刚才在朝堂上那般回避朕。”景元帝问。
“无论此事跟那群混小子有没有关系,陛下都只能这么做,偏袒不得。否则百年后史书上想来是不太好看。”彭文胜叹了口气说。
这件事跟天下百姓的利益相关联,御史台大部分都是从前朝就开始任御史的元老,景元帝没什么掌控度。
若是景元帝真敢不顾百姓死活,朝廷上把侵占公田的事轻轻带过,御史台的人想来是不会放过他的。
将来史书工笔,景元帝都怕是一个昏君了。
“朕也不想担着罪名,遗臭万年,至少公田这件事上必须公正,不然寒了天下人的心,阎琢渊恐怕牙都要笑掉了。”
若真是那时,不知会有多少人立刻倒向阎琢渊。
到时候就算他造反也算师出有名。
“舅舅知道这梁乐仁背后是谁吗?今天这事是谁在背后推动?”景元帝问。
他不信这么重要的事一个户部员外郎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朝堂上捅了出来,甚至没递一份奏章让他提前知道。
背后肯定有人借着这件事在推波助澜。
“如今在地方上的人除了阎琢渊之外还能有谁?只是没想到这户部的员外郎也是他的人。”彭文胜阴沉着脸说。
“看来这朝堂上和朕不是一条心的人真不少啊。”景元帝握紧了拳。
他都登基快十年了,做事还处处受限制,言官清流不和他一条心就算了,还有很多竟然是阎琢渊那个阵营的。
想起来景元帝就暴怒。
“迟早找个由头搞死阎琢渊。”景元帝说。
“陛下别忘了,阎琢渊身后是三十万北境军。其他军中也有不少将领是从北境军退下来的。陛下不要冲动做事,至少不能把阎琢渊逼得真的反了。”彭文胜低垂着眼劝阻道。
“朕当然知道,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就想出一个用八字克死他的念头来吧?!”景元帝说完都被巨大的无力感包裹。
明明他才是皇帝!他才是九五之尊!
阎琢渊却看不上他!多次不给他面子!
让他如何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