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睡得不怎么好。
“哈哈哈是我昨晚翻身太多,吵到雁老师了吗?”
辛里夹了夹马腹,两人身下的马一前一后,顺着小道开始缓缓向前。
“还好,只是我看你早上黑眼圈很重。”雁栩今天心情不错,说话的时候,眉眼都是温和的。
他们住的蒙古包中分别放着两个小型的火炕,两边头对头放置,几乎可以说,只要辛里伸手,就能碰到雁栩头顶的头发。
更不用说晚上熟睡了,就仿佛对面人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畔。
辛里第一次睡火炕,不是很适应。
一晚上睡睡醒醒,身下的草木火气烧的他有些上火,又不敢乱动,随便抬手想伸个懒腰,又要顾忌着别碰到雁栩。
只能说,昨晚对于像他这样只要躺在床上就喜欢动来动去的小狐狸来说,不是在睡觉,简直是在渡劫。
“哈哈哈第一次睡火炕,不是很习惯。”辛里小声为自己辩解。
雁栩既然都这么开口了,那只能说明,肯定是自己还是吵到对方了,
“不好意思雁老师,影响到你睡觉了,我今晚注意。”
辛里决定亡羊补牢,三十六计道歉为先。
没想到雁栩听到他道歉,居然轻笑一声:“我以为你会说,今晚就申请更换队友。”
“啊?”
辛里眨眨眼,回头看他,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看起来仍然很怕我,不是很想和我相处。”雁栩转头和他对视。
“倒也没有,怎么可能不想和你相处。”辛里有些尴尬。
他确实有点害怕雁栩,但是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吧!
雁栩唇角勾起些笑,不答话,只是看着辛里。
辛里被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慌张转移视线,看到雁栩修长有力的手指正牢牢地握着缰绳——
他发现,这匹被雁栩骑着的枣红色大马的头部始终维持在一个固定的角度,是被雁栩的缰绳牢牢扼制住的。
不像自己骑马,缰绳只是起着一个辅助引导方向的作用,夜风的脑袋可以随意前后左右的晃动。
但雁栩的丝竹不一样,不如说雁栩掌控缰绳的力度非常精准,就好像无形中给马儿戴上了很早之前西方那种为了保持形体的“勒马缰绳”,使得它只能保持一个角度,扬起脖子,向前行走。
虽然不至于影响让马儿不舒服,但
总觉得,雁栩好像只是单纯,享受这个控制的感觉。
“雁老师,我发现你有一个特点。”
辛里喃喃。
“什么?”雁栩心情好,也乐意和他交流。
“你好像,很喜欢将所有东西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辛里抿抿唇,将心中的猜测说出。
雁栩听到辛里这个问题,微微一愣,继而捕捉到对方的视线所在,看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然后笑出声:
“小里你真是非常善于观察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