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在我十岁那年,我跟着我父母他们一起从京城搬回了老家慧城,离开了这个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换作一般的孩子她应该会大闹一场吧”沐灵脸上露出了窘迫的笑容。
顿了片刻后又接道“但是我心中却没有那种失落,可以说就算是多余的情绪都没有,真的很神奇,那时候我一个小孩子竟然懂得相逢总会有分别的一天这个道理,到了慧城之后,我的父母依旧像从前一般很少陪伴在我的身边,只不过不同的是没有林泽野整天跟在我身后黏着我一直说个不停,我变成了独自一人生活,偌大的房子只留有我一人,那是我第一次理解到了孤独的含义,慢慢的我就变得不爱说话,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无一列外,不管做什么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学校里同学也从不靠近我,也从不会和我说话,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可是时间一长,我才发现,我被全班人孤立了…我不仅要承受他们的孤立还有忍受他们口中的"游戏"方式…”说罢,沐灵无意间抬眼看见了众人此时此刻的神情。
立马转变了口音露出了笑容“哈哈哈哈…看我都说了些什么!你们别在意啊,都是些小孩子之间独特的交流而已!”沐灵有些慌张的抬起手解释着,其实她也没有说谎,对于她来说被人孤立,其实真的算轻了,至少他们没有给幼时的自己带来什么实质的伤害,自己的经历和其他人相比也根本不值一提。
祁喻看着沐灵此时此刻的笑容心中竟有些多余的感受,眼中不禁黯淡了几分,没想到她还会有这样的经历,转头看了眼穆,深此刻的他脸色与自己无异,毕竟在这方面他们也算是能感同身受。
田凛伸过手拉住了沐灵无处安放的白手小心翼翼的询问“灵灵,你没事吧…其实你不用这样…”虽然她没有过那样的遭遇,但是对于这类型的新闻她也没少看,沐灵口中的游戏其实就是霸凌!
普通的孩子在经历过霸凌之后心中都会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有些甚至死亡,但是在如今的社会却依旧存在着一部分以他人伤痕为谈资的人,他们不仅要承受施暴者的欺凌,还要忍受周围人的言语讥讽,在这样双重的打击之下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消逝,但是那声音并不会伴随着他们的死亡而停止,而是进阶为新的阶段,他们开始无论质疑,甚至肆意抹黑。
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不被老师重视也不被父母理解,伴随在他们耳边的永远都是:
“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肯定是你自己做的不够好…”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吵闹而已。”
“整天大惊小怪的,现在的小玩小闹你都受不了,那以后出了社会还怎么养活自己,你就是太较劲了!”
“才多大,有什么压力,你知道压力是什么吗!真是一天天不让我省心!”
这些话将会歼灭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长时间的无人倾诉导致精神的彻底崩溃,那种绝望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灵灵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坚毅才会对那些经历这么轻描淡写。
陆池藏在桌下的双手此刻已然牢牢篡在了一起青筋暴起,游戏,那是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字面上的意思,虽然此刻的他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波澜但他脸上还是未曾透露半分异样,难得舒缓的开口“然后呢…”
沐灵口中的"游戏"对于身为美洲最大财阀独生子的陆池来说可能是从未涉及到的地方。
在田凛握着自己手的那一刻,沐灵心中对于那些记忆的不安便慢慢消失,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弟弟,有哥哥,有可靠的队友,还有殷怀瑾。
“在第五个月的时候,一个与平常无异的夜晚,同样的巷子,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不过不同的是那一次出现了一个人,他救了我,之后我得知他比我大三岁和他一同的还有个姐姐,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彼此之间唯一的朋友,他告诉我,这样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他们变本加厉,你这样忍气吞声并不是在帮他们反而会害了他们,但是一开始我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且坚信那些人内心其实并不坏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错误,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因为我亲眼看见了他们欺凌另外一个学生,有些人的坏是无法改变的存在,我才明白他看见我那一刻的心情…”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沉重起来。
陆池“你救了那个同学是吗…”
对啊,原来坚信许久的事物真的会在一瞬间而崩塌,但是那也算及时止损了对于我或对于他们。
“说不上吧,只不过帮了一把,因为在认识了我哥之后,他都有一直在教我格斗术,所以我很容易就吓跑了那些人。”此刻的沐灵脸上才露出了他们所熟悉的笑容。
至此在座的人才都跟着她缓和了情绪。
不过紧接着笑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和灰暗“我把那些施暴者交给了老师,原本我以为老师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站在了施暴者的那一边,颠倒黑白,肆意抹黑,面对老师的不公平,我很不服气,于是就直接告到了校长那去,可是结果可想而知,但是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原因,竟然就因为那些施暴者的父母都是当地有名的富商给学校捐了很多钱,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施暴者父母们的吹捧,经历了那件事过后,我才明白了社会的阴暗面,所以我决定以后要做一个很厉害的人,厉害到可以改变那污秽不堪社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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