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他一个残……”白玉彤在母亲的目光下闭了嘴,不再说那个词,继续问道,“他又没拿钱走,生活费都没有吧,这一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曹莉也皱了皱眉:“打工什么的吧。”
白玉彤心中难免升起一丝不屑。怪不得裴川回来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原来是穷,过不下去不得不回来了。
白玉彤打过工,她知道作为童工有多辛苦。至今她这一双手又干又粗糙,一到冬天还要生丑陋的冻疮,就是因为洗盘子端盘子。想到裴川一年多来过着最底层的生活,白玉彤觉得初见对他的惊艳简直是膈应得慌。
她怎么会被这样一个人惊艳?
估计这个早早“辍学”的继兄,这辈子也只有依靠继父了。
想起这个就烦躁,家里又多了一个吃饭的人,说不定以后这个人还得靠她帮扶,白玉彤心里一阵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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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靠在郁郁葱葱的爬山虎旁。
自私不堪的自己,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卑劣的路。
他要抢、要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裴川打了个电话,那头低声说:“办妥了。”
裴川“嗯”了声。
他指腹划过手机,有些出神。小时候课本上教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救了蛇,蛇却恩将仇报,想要吞了农夫。
如今他就是那条吐着信子露出獠牙的毒蛇。
要去做世上最坏最坏的事。
贝瑶,如果有一天,一切的相遇、相伴、别离,都是他处心积虑的歹毒。即便无法爱上他,也请不要恨他好不好?
他闭眼靠在她楼下。
八月阳光炽热,这面墙面对着光,爬山虎才能长得这样好。因为爬山虎葱茏时景色美丽壮观,小区的居民也就没有想过把它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