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披甲执锐的兵士在一名身着黑衣笠帽的夜影司总旗官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来到开元楼门外。
“围起来!”黑衣总旗官一声令下,“我出来之前,不管是谁,一个都不许放出去!听懂了吗?”
两队兵士得令,迅速分散围住了开元楼。
“遵命,大人。”
一队兵士手扶刀柄立于开元楼大门两侧。那名总旗带着四名兵士大踏步跨进开元楼。
“官爷,敢问官爷来开元楼有何公干啊?”眼见气氛不对的掌柜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点头哈腰地迎上了进入大堂的总旗官。
“夜影司办事,闲杂人等让开,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总旗官凶横地瞅一眼掌柜的,后者吓得立刻缩回了柜台里。那总旗官冷眼扫视了大堂,只见在场客人皆缩着脑袋躲在大堂的角落里。
这是夜影司来办事,恐怕就算搬出开元楼的后台东家来,也是不好使的,且躲到一旁瞅个机会定要溜之大吉才是,不过来人还算克制,没有打砸酒楼,也算给足了东家颜面。
但见总旗官招手叫出两名兵丁,沉声吩咐道:“你们上去,只要把秦将军的家眷叫下来便可,别太粗鲁。”
早已被这番动静惊动的丛迩君扶着秦母走出了房间,萧羽墨及一众亲兵也来到了二层回廊上。
“哪个是秦将军的家人啊?”
两名兵丁跑上二楼回廊,眼见二楼站满了人,开口厉声喝问道。
“你们找大人家眷有何事?”
小钱带着两个显得最为凶横的亲兵上前质问,那两人一个独眼龙戴个眼罩,一个嘴角被一道伤痕撕扯得老大,从表面还隐约能看到两颗牙往上延伸至裸露的牙龈(本来此人戴着嘴套怕吓着人,如今取下来便有了用处),两人卖相凶恶,按着刀柄站在和颜悦色的小钱身后,一言不发,眼里的狠厉藏也藏不住。
那两名兵丁循声看去,被这两个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的家伙吓了一跳。
眼见丢了面子,二人虚张声势地大吼起来,声音愈加带着狠劲儿,“我们夜影司找的是秦将军的家眷,你们又是何人?若不是,且到一边去,你们。。。。。。”
然而在两名暴徒模样亲兵越发狠厉的目光中,那股狠劲儿也消磨殆尽了,话音越说越小。
“你们夜影司的,这是要带走我家将军的家眷吗,抓人也要有手令对吧,圣旨也行啊!没有就趁早离开,俺们宁北军可不是吓大的。”
小钱面上带笑,一手却拍了拍刀把子,周围十几号亲兵呼啦就围了上来,个个凶神恶煞,犹如下山恶匪。
“你~~你们要做什么,告~~告诉你们,”二人拍着别挂衣间的腰牌步步后退,“我们可是夜影司的人,别乱来,想造反不成。”
一圈阴影围拢过来,遮盖了背靠背缩在一团的二人,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这些亲兵一路跟随秦牧玄,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那发自骨子里的凶厉,岂是这两个在京城里养尊处优欺负弱小的夜影司兵丁可比。
“小钱,别难为两位官差,我下去和他们上官谈谈。”
悦耳的声音如清泉般在众人间荡开。
“可是~~夫人,大人不在家。。。。。。。。”
“小钱,就因夫君不在,我才不会跟他们走~~~”丛迩君美目坚定。
“我跟你一起下去。”萧羽墨抱着剑站在丛迩君身旁。
“秦姨,您在上边等着。我同萧姐姐去去就回。”
秦母颔首拍了拍迩君的手背,轻声说:“囡囡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