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御史台御史杨兴文有本启奏。”
“杨爱卿,有事奏来。”
赵钦在龙椅上坐正了一些。
“微臣弹劾宁北军将军太子少傅秦牧玄,贪赃枉法收受巨额贿赂,包庇蓄养朝廷重犯,结交藩王,私造兵器,勾结江湖门派。等五条大罪。”
“哦~~~”
杨御史一语惊人,朝会瞬间炸锅了。
文武百官都在小声议论,不时的有人张望,被弹劾的秦牧玄是否有来上朝,站何位置?
很快就找到了武官班列最末尾的那个高出众人一头的现眼包。
五条大罪,随便挑出一条来也够让这秦将军罢官去职的,数罪并罚抄家杀头也足矣。
无数目光纷纷聚集而来,秦牧玄自然是岿然不动,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忠臣做派。
这不是几日来给府宅开水陆法会的秦将军吗!这才风光几天,看来这凶宅果真够凶,妄戒大师的法会也压不住这灾厄,以后那宅子估计白送也没人敢住了。
众人皆暗自惋惜,多好的翩翩少年郎,人品相貌俱佳,本还想着能和他攀个关系呢,幸亏没那么做,搞不好会被牵连的。
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就是听到消息就可以上奏,无须证据,说白了就是可以乱咬人。但那只针对小官小吏,对于秦将军这种军中高级将领,还是立有大功的军中新贵则不同。众官知道,杨御史如此参奏秦将军,那是往死里得罪这将军,没有真凭实据的话,除非他脑子抽抽了,怎敢如此。
众官不禁又看向了龙椅上那位,御史是可以乱咬人,但一旦咬错人,下场也会很凄惨的。没有足够分量的人撑腰或者天子私下授意,御史也是不敢以如此大罪参奏朝廷重臣,难道说是陛下。。。。。。也想整治秦将军?
赵钦面无表情,冷道:“秦将军,来了吗?”
“陛下,微臣在。”
秦牧玄手抱玉圭缓步走出班列。
“秦将军,杨御史弹劾你的罪状,你可认?可有话说?”
“陛下,微臣可否问杨大人几句话。”
“准。”
赵钦一挥手,身体前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杨大人,你说本将贪赃枉法可有实证?”
秦牧玄向杨御史一拱手问道。
“当然有,先说贪赃,秦将军一到京城便接受镇北侯府一万两纹银,举办水陆法会公然接受贿赂,总计数额巨大。这些都是有具体记录在的,一查便知。再说枉法,同样是秦将军一到京城还没入城就在城郊月华楼持武力抢劫兵部武选司郎中陆大人独子纹银一万两,且第二日又公然在兵部衙门前闹事,借机敲诈陆大人五千两银子。此事人证颇多。本官参秦将军贪赃枉法有错吗?”
“陛下,这是微臣搜集的人证口供,皆有人证按压手印,还有兵部武选司郎中陆大人的参奏文书,请陛下参阅。”
杨御史从袖带里掏出一沓文书来,面向皇帝,双手呈上。
赵钦看了一眼内侍官,那内侍官小跑着下了御阶,从杨御史手中接过文书,又迅速跑回御阶,双手将文书呈与赵钦面前。
赵钦接过文书,快速翻阅了一遍,果真张张都有签字画押。
赵钦把文书往旁边一丢,面带愠怒地说:“秦将军,有凭有据,你还有何说法?”
秦牧玄面容镇定,此刻正睨向杨御史,稳声说:“法会上微臣是收了银子,可那都是众官恭贺微臣乔迁之喜的啊,算不得受贿吧。
“镇北侯府给的一万两也是借与微臣的,微臣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作为微臣的上官司徒大将军借给微臣些银两以供使用不过分吧。
“再说那月华楼之事,是那陆衙内欺辱微臣娘子在先,微臣教训一下合情合理,在微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下,陆衙内浪子回头痛改前非,并给予微臣一万两以示酬谢。至于陆大人的那五千两,则是陆大人感激微臣帮他教育逆子,最终使得逆子成才的酬谢。杨御史,陆衙内最近在京城的表现,京城百姓可都有目共睹的,是不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