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笑的语气，“舍不得？”
时晨别开视线，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囫囵说了句，“不至于。”
西淮的物价本就不高，她们食堂的饭菜更是物美价廉，几块钱的米线，时晨还真不至于舍不得。
“那怎么看上去一脸苦大仇深的，不情愿？”
时晨摸摸脸，只摸到一层无纺布，皱眉看他一眼，脸上带着口罩，遮着面容，从哪看出她苦大仇深的了，到底不想留个不好的印象，随便胡扯了个借口，“早上论文作业太多了，没看完。”
时晨原本的打算是今天中午尝试一下酸菜米线，现在站在窗口前就有些纠结，酸菜末容易沾到牙上；三鲜卤上飘着一丝辣油，容易溅到身上，肥肠米线味道又有些独特。
她皱着眉头挑挑拣拣，最后中规中矩点了一份以前尝过卤肉米线。然后转头问方落西，“你呢？”
方落西刚站在旁边，把这姑娘纠结皱眉的神情全看在眼里，无声哂笑，“和你一样。”
时晨看向窗口里的阿姨，说了句，“阿姨，两碗卤肉米线。”
跟着方落西去队伍末尾排队，刚走两步，时晨要退回去，跟阿姨说了几句才站到方落西身后。
方落西看着时晨又绕回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倒也不问，反而说着，“今天占学妹便宜了。”
时晨看着前面的窗口，一时嘴快，忘了跟谁一起，笑道，“没事，以后给我占回来。”
方落西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句回答，唇角一弯，眼眸闪着细碎的光，闷闷笑着，“也不是不行。”
“不是，我开玩笑的。”时晨说完就有些后悔，要不是有口罩挡着，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就是熟透的虾米。
“学妹，别见外啊。”方落西笑的肆意，定定看着，却不留一点余地，“不认识我了？”
时晨听着微愣，所以他早就认出了自己，之前故作不熟现在就像是跳梁小丑，为了掩饰慌乱，她随口扯起，“你叫我什么呢？”
方落西不觉，似乎又是明白了，还恶劣地回答，“学妹啊。”
时晨想起最开始自己认错了，白叫那么多声学长，现在还在故意逗她，她是真不愿意想到自己曾经干的傻事，便嗔着杏眸怒瞪他，“你怎么逮着便宜死薅啊。”随后小声嘟囔，“迟早得薅秃了。”
虽然她声细如蚊，方落西还是听清了，闷着嗓子低哑的笑，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今天早上，听人说学妹过来送资料，是你吧。”
“你看见我了？”时晨记得他早上一直看资料，没抬头来。
“看见个背影。”方落西又哼笑一声，反问道，“你看见我了？”
“没，都带着口罩，哪能认出来。”时晨说的心虚。
“那刚才我也没带，又没认出来，还真是忘了？”方落西看着眼前的女生，追问道。
时晨抬头看向他，盯着一双墨眸，小声道，“模糊有点印象。”
她没说真话，怎么可能忘记。
方落西没答，眉毛微挑，似是等着后半句。时晨压了压口罩，有些心累，“怪尴尬的。”怕你不记得。
“没良心。”
时晨抬头看向他，他面色无异，或是口罩遮住嘴型，叫人看不清楚，她都要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午饭时间，食堂效率很高，很快就要排到他们。阿姨先递出一碗，方落西就要伸手去端。时晨抓住他胳膊，叫了一声，“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