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这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坐在阳台上,一根一根接着抽烟。
他先是用不敢相信的信念压抑了一切,不相信跟着几十年的女人,会背叛他的事实。
也许就是瞎聊,网络本来就是胡言乱语的平台。
从他25岁的时候,吕丽嫁给他,就从来没有上过班。
除了生下女儿,在家里带小孩,她就没有生计发愁过,或许她闲啊,她太闲了。
李帆此刻觉得我乱,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抽烟,想沉浸在浓重的香烟味道。
他抬头看天,星光灿烂,星星连的很紧密,
他睡不着,一点也睡不着,他只觉得,今晚会难挨。
吕丽走出来,她吹干了头:“咦,你今晚上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不需要给你打报告。”
“吃枪药啦?”
李帆仍然没有正面回答:“你不想我回来?”
吕丽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男人在为外面工作上烦心,基层压力本来就大,不是经常这样吗,
外面发泄不了,就对家里发火,这么多年了家里快变成另一个火葬场,收纳了他多少火气。
吕丽给他倒了一杯菊花茶,缓和了语气说:“喝茶,夏天火气大,消消火。”
李帆站起来,把杯子摔到地上,透明的玻璃杯子,瞬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玻璃渣水花四溅。
女人吓了一跳:“你神经病啊,李其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李帆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又:“不要跟我说底线两个字,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底线!全世界最没有底线的女人,就是你啦!”
“你不要以为你当个穷山沟的镇长,你就了不起了,我呸,你他妈的就是个个七品芝麻官,正科级别的,要钱没有钱,要官没有官,你在老娘面前神气什么,这么多年了,有人给你送过礼吗?啊?你看人家县级的一个处长,一年到头,什么烟酒喝都喝不完,你再看看你,自诩为两袖清风,其实,别人跟本看不上你。”
女人越说越来劲,还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李帆咆哮:“你说够了没有?你不想当可以不当,我没求着你当。”
“我没有,我还刚说一半呢,你想怎样,打我啊?看我不把你的房子掀了,让街坊邻居来看看,你是个打女人的烂人!”
“泼妇,你在这说个够吧,我没兴趣听,老子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慢慢潇洒。”李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路,
李帆又开车回到南沟镇,已经凌晨零点了,他的头脑还很清醒,看道路上的线还很直,或许是肾上激素的作用把,愤怒会摧毁犯困疲惫的因子,让头脑变得无比清醒。
无数的想法涌进他的脑子里,他反而无法像白天一样思考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开放的人,自己可以去找小姐,甚至找个情人,老婆和他可以各玩各的。
等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做不到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有的模样,他心胸不够宽广,格局还不够打开,最可恨的是他对这种现状无能为力。
可恨!可恶!可耻!他用手掌击打了三次方向盘。